乌力罕拔腿跟在她身后,可跟着跟着就被冷攸宁甩开了。
她也没注意就像个愣头青似的,一路向前走,走得极快,不知不觉地下了山,向东坛桃林走去。
而此时,朱允炆正晃晃悠悠地走在东坛桃林周围,不知是在欣赏沿途落花的风景还是在回忆曾经与“她”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唔我再也不回去了,你们都这样对我!就算你们求我,我也不会回去的!”
冷攸宁可怜兮兮地擦着眼泪,也不看路,像是走了一个没有尽头的路似的,就这样走啊走啊走啊。
直到一头撞到了朱允炆的背后。
“啊谁啊!”捂着额头大声喊道。
只见朱允炆扭了扭眉心,转身一看,大喜道:“是你!冷攸你?!”双手紧紧地捏住她的肩膀。
“你谁啊!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显然,冷攸宁忘了那日与他见过面。
“我啊!是我!你好好看看。”
“你?!不认识。”冷攸宁摇了摇头。
“方才我还去山上找你,你你说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是不是有缘分!现在又遇见了!”
“去山上找我?你?!”
冷攸宁拼了命地搜寻脑海里仅存的那一丝丝无形的记忆。
“哦!是你!东坛盟会那天”
“对!就是我!我是”
朱允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冷攸宁一个巴掌打了过去,“所以,是你!告诉师兄我偷偷跑下山了?”
“我”朱允炆偏着头,捂着发红的脸颊,一时间不知所措。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告诉师兄我偷偷下山了!害得我现在有家回不去,害得我”
“怎么了?你的脸?!”朱允炆想要伸手,却被她打了回去。
“被打了!被狠狠地打了一个大大的你满意了吧!”
显然,冷攸宁不想再说下去。
“所以,你是负气出家了?!”
“出家?!你才出家了!你全家都出家了!”冷攸宁踮起脚尖,在他的头上重重地弹了一个脑壳。
朱允炆挑挑眼角,掩面笑道:“还是和原来一个样子。”
说着便拉起冷攸宁的手,大步向一品楼走去。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啊!哎你先松开!”
“去了你就知道了。”
转过几个路口,二人一同来到了一品楼,寻了一个二人以前经常坐的地方。
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有变,依旧是初见时的模样!
“这我是不是曾经来过?”
“当然!”朱允炆推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他的对面。
“小二!来壶酒还有花生米!”
不远处的站台上,正有一群戏子打扮人在唱秦腔,时而悠长时而促狭时而广阔。
“既然是因为我,让你挨了打,还让你”
“所以,你想说什么?”冷攸宁冷眼一挑,打断他的话。
“你不是一直想下山看看吗?这不就是机会吗?你若没银子,我有!你若没房子,我有!你若没人陪,我陪你!怎么样?”
冷攸宁心思转了转,想了想说道:“好!成交!就当做你向我赔礼吧!”
“诶!别说赔礼了!就算是赔上我自己我”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冷攸宁一手抓着花生米,一手往嘴里送。
朱允炆没有再说一句话,双手拄着下颚静静地看她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双眸尽显温弱暖腻,嘴角时不时地微微上扬。
“你怎么不吃?”冷攸宁将吃了只剩下一半的花生米推到他的面前。
“哦!你吃吧!我不饿,不想吃。”
“切!不吃就不吃,我还不想给你吃呢?”
说着,冷攸宁就拿起一颗花生米,向天上一抛,张着嘴巴接住,然后美滋滋地嚼了起来。
另一边,五台山上,气氛着实的压抑,就连发丝都“尴尬的”卷缩在一起。
“师兄!不去找她吗?”苏小童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色,倒吸一口气问道。
“不去!”隐世卿态度坚决。
“那万一她”
“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师兄,你还是别嘴硬了,脸上都”
隐世卿立即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你要是愿意去找她,你就去。总之,和我没关系。”
苏小童也不傻,自然能听出此话的意思。
不过是隐世卿碍于面子,咬着牙强装镇定罢了,心里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
乌力罕走了一半,也折了回来,步履匆匆地问道:“她回来了吗?”
“没有。”苏小童说道。
“不会出什么事吧?”
“嗬!她会出什么事?她不让别人出事”隐世卿冷哼一声。
“你!!!你打她!!!你这唉。”乌力罕偏着头,眼神闪着寒光地指着他说道。
隐世卿也不想在继续听下去,转身便向自己屋里走去,留下修长的身影。
“唉!!!”苏小童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吧!下山去找找吧!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和师父交代。”
说罢,二人就一同下了山。
“来,你就住这吧!”
朱允炆同冷攸宁来到了东坛桃林附近的一间木质的屋子,只见周围被一圈圈花瓣围着,门前还有一条弯弯的溪水,里面漂浮着零零碎碎的小花瓣,时不时的还会飘来一阵花香。
“嗯嗯,不错!这地方归我了。”冷攸宁阔步走在他的前面,似有轻跳的意思。
方要上台阶,一个不小心就踩空了,向后仰了下去。
啊
朱允炆眼疾手快,瞬间伸出手搂着她的上腰,又覆上另一只手,抱着她轻轻地转了一圈儿。
二人四目相视,久久不肯移开彼此的视线,又深深地咽了一口气。
“你这下颚好俊朗啊!”冷攸宁情不自禁地伸手触碰到他的下颚。
“喜欢,你就多摸几下。”
“神经病!”冷攸宁瞬间恢复神智,推开他,骂道。
“嗬!我就喜欢神经病。”
勾了勾双唇,拉起她的手就向里面走去。
不久便日暮西山,长长的影子疏落地照映在路上,慢慢地爬上树梢的叶子,勾勒了出一幅落影映叶图。
“你介意我在这睡”
“随便。”冷攸宁摆摆手说道。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朱允炆一本正经地拜道。
“嗬!”冷攸宁轻蔑地扫了他一眼。
显然,朱允炆不知道她失了七情六欲,也不知道她已经绝情弃爱,只是当做她失了忆,要与她重新开始。
月光如白练一般从娟纱窗户透了进来,照在冷攸宁匀称的身段上,又映出轮廓分明的线条,她也毫不避讳,当着朱允炆的面,脱下外衫,又解开了腰带,准备脱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