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风似乎也在驱赶着秋秋的脚步,秋意已经很浓,泛黄的草木铺满天地。随着愈来愈靠近边关而愈来愈荒凉,草木被风沙取代,秋秋的发丝被吹散不小心遮了眼。
她重新理好倾泻的青丝,固定好面具,以“灵幽”的身份,慢慢潜进凤安城。
瞳城。
秋秋已经离开好几日了,曲南歌给她传了几次信后便没再担心和理会。每日照旧悠闲地同城主夫妇去清弦楼听曲,看起来已经融入了这个高雅无华的小城。
但是又三日后,曲南歌在二楼品尝着秋秋一直嫌苦的茶,不经意间说着:“子菱,瞳夫人,在下明日便准备离开了。”
“曲兄要去找秋秋吗?”
“你又要走了?”
“是啊,又要走了!秋秋长大了有她自己要去的地方,在下也是。”
“这次,又是哪里?”
“瑞城。有位故人仙逝了,总归要去看看。还有,秋秋解出了‘七叶落’,那么四王当年所托在下便要去完成。”
“那可是你的伤心地,真的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子菱兄你也太小看我了,伤心归伤心,但到了这把年纪早就学会了坦然面对。”
“情缘深重,与年纪有何干系,又谈何坦然?”瞳夫人听出了曲南歌言语间掩盖不出的感伤,以及,对旧爱的怀念。不由得替他出口,诉说那一段真挚而刻骨的爱恋,反驳他假装的坦然。
“瞳夫人说得对,我放不下。”曲南歌苦笑,“但也无甚办法,媛儿她走的太早了......被卷在天下之争,无辜被害,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她!”
“当年的事交错横乱,你也是无能为力。媛儿心里一直有你,既然活着,便不要伤心让她挂念担忧。”
“子菱兄莫要劝我了,我能想得开。只是这次,我得走一趟。”
“你执意如此,我们也不拦你了。处理好此事,大可回来瞳城,我们夫妇二人永远在这里候着!”
“多谢二位,在南歌每次来瞳城时都好意收留,大恩不言谢。来日拜访,再品茶论乐!”
“曲兄说得对!”子菱一边半搂着瞳夫人安抚她的伤感,一边拍了拍曲南歌的肩头。
“就此别过,南歌告辞。”
曲南歌和子菱互行抱拳礼告别,瞳夫人也强打起精神朝他挥挥手,继而转头过去不再看曲南歌。
“瞳儿,流泪对眼睛不好。”子菱就知道自家夫人很容易伤感,替别人的生死相离也能掉泪。
“才没有。我......我,好吧,我就是觉得可惜。挚爱离世,得是多难过的事情?若换做我,定是无法一个人撑过这些年的漂泊的!”
“你有我,永远都有!夫妻同命,生而同衾死同穴,我永远不会让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