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颜撤了兵,凤安恢复了平常的宁静。仿佛刚刚那场战事无比平常,内城的百姓在睡梦中惊醒,但因为相信寒无殇而又沉沉睡去。
禅秋披着玄色的斗篷悄悄随着来往的兵士移动,关于那只羽箭,她对上面的毒心中已有猜测。她回营地问了年长一点的士兵,得到了叶空住所的大概方向。虽然,她这一去很有可能暴露身份,但她对这毒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海牧古老的秘术虽然在外人看来逐渐消逝,但或许是他们在迷惑外族人的手段。她不知晓叶空对这些的研究,担心万一海牧恼羞成怒发动大规模的蛊虫毒物,晨月会受到重创。
她不能不管!
她知道寒无殇厉害,也相信他,所以来到凤安后,禅秋就打算隐匿身份先观望战局,免得打乱寒无殇原本的计划。但这次她不能再坐视不管,起码先去叶空那里探探情况。
虽然让寒无殇的人替她保守秘密不太现实,但能瞒多久是多久吧!他们分开的时候已经那么决绝,此时若突然出现,感觉会很奇怪。禅秋觉得自己实在不擅长处理复杂的关系,尤其是面对寒无殇时,她待旁人的那些招数好像都使不出来了......
海族那边,秦颜一个人在主帐里偷偷的哭。
姐姐没有救出来,还搭上了像母亲一样一向护着她的副将。小姑娘第一次一个人率军出征,就遇到寒无殇,实在是被打击透了!但好歹是军家培养出来的,哭了一会儿后起身叫人拿纸笔来写信给女皇。
贝澈,丞相府。
凤安久攻不下,主将秦虞被捕,秦颜传来了求救消息。辰凰在朝堂上已经发了一通脾气,海族擅于领兵打仗者本就不多,她们看秦虞都被寒无殇抓做人质,更是无人敢主动请缨。
尤其自女相“病逝”后,女皇的脾气越来愈坏,动不动就降罪严惩,朝中大多数都保持沉默无人敢妄言,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诛还连累家人。
或许她也感受到了自己最近总是不受控制地陷入暴戾,辰凰叹口气,吩咐她们好好想想如何救回秦虞。
下了朝便去往女相府,她安静地坐在书房里,想着若是兮儿在的话,定能举荐一些良将。兮儿这里应该有她们的名单,辰凰慢慢翻找着。她的心被玄兮的一点一滴刺痛着,默默回忆着她虚弱的笑靥。
突然,“大胆!谁偷偷摸摸在外面?”
“奴白镜,叩见女皇陛下!”一个走路都如弱柳扶风的白衣公子在书房外出声,他面上并无恐惧,反倒是为难和犹豫。
“进来!”他是玄兮最喜欢的侍夫,辰凰想知道他究竟意欲如何,但并不打算给他什么好脸色。
“奴有话直说了,奴愿前往边境救出秦虞将军!”白镜轻轻打开书房门,走进辰凰身前。他未敢直起身说话,但一身傲骨被深深藏在他美艳的外表之下。
辰凰没有说话,白镜也不慌不急沉默地等着。来之前他已经同其他侍夫商量好了,希望能说服女皇让武艺最高强的他出征护佑海族。本来他们是不欲多管闲事的,毕竟自女相死后,女皇迁怒他们,日子并不好过。
但他们总记得女相生前有多在意海族江山,所以此次冒死一搏希望不会让女相失望。
“你们这样的身份,怎会得知朝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