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骆林沉沉地叹了口气,自李伯手中接过季元清的外衣,俯下身去轻轻裹在他身上,季元清缓缓抬起头,两眼噙泪,轻唤一声:“叔父……”
季骆林见他这幅模样,心疼得厉害,哽咽两下,轻轻抚住他的肩头,吩咐道:“送元清公子回房去,去叫个太医过来瞧瞧,我房中有御赐的药,拿去给他敷上。”
李伯应着,叫人来把季元清抬回房去了。
季骆林缓缓起身,看向了不远处的季瑊,他缓缓踱过去,柔声问道:“季瑊,受了委屈怎么不和爹说呀?”
季瑊撇撇头,冷声道:“没什么好说的。”说罢,抬脚就走,季玏拉他没拉住,在后面唤了他两声,他也未应,季玏撇撇嘴,回过头来,立刻换上一副笑脸,上去搀住季骆林,轻声道:“爹爹,大哥肯定还在生元清哥的气,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季骆林轻轻点点头,转身轻声问道:“刚刚,害怕了?”
季玏笑笑,低下头去,回道:“我就是觉得,元清哥那么好面子一人,您这样罚他,是不是……”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今日罚他也不单单因为你哥的事情。”季骆林说道,语气柔和了许多。
季玏忽地想起方才季骆林对季元清说的一番话,神神秘秘地问道:“爹,元清哥杀……”
“你去劝劝你哥吧。”不待他问出口,季骆林便将他打断了。
季玏见他不想多说,便也不敢多问,应了一声便往后院去。
季瑊并没有回房,一个人走到了后院花林中。
方才季元清最后的一番话让他心生疑虑。他常去琴川,自然知道琴川有个曹成北,只是他少管闲事,也只是听说过此人罢了。可他万万没想到林月汐竟和曹成北搅和在一起,曹成北是什么人啊!是个地方恶匪!
想到此处,季瑊怒火中烧,一拳打在一旁的树干上,枝头微微晃动,落下几根枯枝。
“还不解气啊!”季玏循着他的足迹跟了过来,见他以拳击树,以为他还在跟季元清计较,“元清哥这次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了,你就消消气儿吧。”
季瑊收回拳头,冷哼一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爹爹叫我看看你。”季玏小心翼翼地答道。
季瑊转过身去,凛冽的眼神吓得季玏一个寒战,他冷冷地道:“我用得着他管我?”
“哥,爹是冤枉你了,可你当时也没有分辩啊,再说了,那时院中那么多人,你让爹怎么办啊!”季玏有些着急。
季瑊回身继续往前走,季玏紧赶两步追了上来,又道:“哥,别生气了,爹爹后悔极了,叫我来劝劝你。”
季瑊叹了口气,他现在并不想与季骆林置气,而是对于林月汐的身份心生芥蒂。
季玏笑着扯了扯他的袖子,又道:“哥,既然误会解开了,不如去把月汐姐姐请回来吧?”
一听这话,季瑊忽地眉头一凝,面露怒色,季玏不解,还未及探问,听见身后声响,回身去看,见李伯带着一人正往这边走来,季玏见来人大喜,朝她挥挥手,大喊一声:“月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