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拉起一个弹琵琶的歌女,捏起歌女的嘴,将剩下的半壶酒悉数倒入女子口中,他怀里的歌女被酒呛得脸色嫣红,却始终只是压抑的不敢咳出声来,“美人的口才是最好的酒器呢!”扔去手中的酒壶,倾身含住女子殷桃般的小嘴,唇齿间味道甘甜,青王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了下去。 青王目中已露出疯狂之色,他埋下头,重重的咬住了女子唇内的粉肉,“啊”歌女的头猛的朝后仰,然而她的命运却像是深陷虎口的羚羊,景中天早已伸手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留给她的只有任人宰割的命运。 “饶命,王上饶命”歌女终于不顾一切的喊出声,微弱的的呼声没有打动青王,四处的姬妾们视若无睹的继续调笑畅饮,景中天捂住她的嘴,转而将唇移至雪白的脖颈间。 忽然间,青王松开口,转脸扬起微笑,一块血肉从口中吐出来,他怀中的歌女痛的面无人色,捂着满是鲜血的嘴巴逃也似的跑出了宫殿。 “嘿”青王随手又捞了一个美人入怀,入怀的姬妾目如点漆容色鲜妍,青王目光渐变的温柔起来,手指摩挲美人眼角:“来让孤再亲亲”,说着伏下头。 “王上”美人娇嗔一声,眉目流波,忸怩着推开青王,嘟起殷桃小嘴:“王上的胡子戳着妾啦”。 “妾敬王上一杯”又一美人捧着金樽上前,发色光泽犹如鸦羽,高髻盘旋而上,髻上金玉琳琅。 青王握一把美人乌发,美人柔媚一转,乌发散落如瀑,珠翠满地。长发如流水一般从青王掌心滑开,青王起身,醉眼迷蒙的张开双手,一把将那美人收进怀中。 又一美人扯着青王衣角,“王---上”娇滴滴如出谷黄莺,余音妖软软的裹挟了人心。 “孤的宝贝”青王将怀中美人一推,抓住那美人的手,倾身将耳贴在美人口边,闭眼,满面如痴如醉:“孤的宝贝,再唤一声,再唤一声”。 美人依言,娇嗔道:“王上,王--上”。 “哎”青王应着,脸上醉意更深。 “这---”从帝京远到而来的内侍看到大殿上这幅情景,又看看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青州齐整臣众,只能用眼睛询问身边的青州大公子。 大公子上前几步,跪禀:“王上,陛下有旨”。 青王睁眼,看清怀中美人容貌,瞬间甩开那美人,厌烦道:“又有什么事”。 内侍乘机清了清嗓子,打开圣旨:“青州扶风郡主,恪勤益懋慧敏恭让,人品贵重有王者之仪,授以册宝,封为青王世子,永袭勿替,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念完了?”。 “啊?”内侍不懂。 青王插腰大吼道:“念完了就给孤滚下去,来人啊---”。 “是,是,是”圣旨往大公子手上一放,不等人来,内侍吓得屁滚尿流的退出殿外。 “好好好,孤的宝贝就是好本事”青王两袖一振,笑道:“陈锦衣一生自命不凡,竟做出这样的事,真是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下去,下去,都给孤滚下去”青王不耐烦的对身边美人直挥手:“孤的宝贝就快回来了,孤还要你们做什么!”。 众臣连连摇头,有人拱手劝谏:“王上身体康健,陛下却逾制插手我青州内政要擅立世子,您当将使者召回,当面严词拒绝,表明态度”。 “青州女王先例是在王上没有儿子的情况下立的嫡长女,如今我青州有位小公子,扶风郡主非嫡非长且已嫁冀王,绝不能立为世子”。 “她还是冀王夫人?”青王怪笑连连,盯着青州大公子道:“扶风郡主此刻绝不可能还是冀王夫人,是不是?”。 大公子回道:“陛下下旨,冀王娶菁华公主,与扶风郡主和离”。 青王颇似得意,为自己猜中的结局:“自古有太上皇,今日孤就做个太上王,这么多年了,陈锦衣总算做了一件合孤心意的事”。 所有人像见鬼般的看着上首的王者:“王上,您,您这是----”。 “孤放她走一次,这一次,孤绝不会放手,孤要把她抓在手心,抓在手心” 青王回身又拿起一壶酒,喝喝停停道:“孤最后悔的事就是让她嫁人,什么天雷,什么鬼火,孤都不怕,她是孤的,是孤的---” 。 又是这些让人听不懂的话,青王怕是---疯了吧! 这些年若没有大公子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主理内政,青州早成了第二个冀州,殿上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大公子道:“王上怕是病得不轻,陛下的旨意,还请大公子拿个主意”。 大公子无奈的叹息:“请御医吧!”。 偏生醉酒的人耳尖,青王怒将酒杯砸在大公子额上:“你说什么,孤让你再说一遍”。 杯脚在大公子额上划出血痕,片刻间就红肿起来。 “啊呀,大公子”户部尚书再也看不下去,直接指着禁卫总领:“步大人,去,抓,不,扶----扶住王上”。 “是的,是的,快叫御医吧”其余人皆随声附和。 青王暴跳如雷:“敢诅咒孤,来人,把这些人,这些人统统拉下去,砍了砍了”。 青王果然是疯了。 景翊低头一声长叹,禁卫统领步高峰会意,手在胸前轻轻一挥,大殿左右两位禁卫上前,御医捧来一碗药汤,步高峰接过汤药,众人眼前,制住青王手脚,掐着青王的下颌利索的将汤药灌下。 一碗药后,青王萎顿在地连抬手的力量也没有,他只能瞪着他那些忠君爱国的臣子:“你---你们”。 步高峰叩首:“王上安心休养,臣等先行告退”。 尘埃落定,这趟来去,为国为家,别无选择,众人压抑着心底的悲壮,毕竟,他们做了他三十几年的臣子,此刻发生的一切意味着什么,谁都不想说破,装傻道:“臣等先行告退”。 顷刻间,大殿上只剩义父子两人及三位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美人。 “你---,你,孤想起来了,筱筱几乎是跟着你来的”景中天伸出手,好容易抓住义子的袍角,愤然喊道:“你,你竟是她的人”。 “我是青州的郡马,您的义子”景翊抽出袖中干净的方绢擦去额上血污:“王上安心休养,臣也先行告退了”。 “呵呵呵” 青王双手发狠的拽着义子抬起的脚:“原来那个小妖精是你的人”。 景翊放下脚,俯瞰地上咬牙切齿的青王,不苟言笑的人忽然一笑:“即是妖精自然不是人,即不是人,又怎会是我的人”。 景中天喘着粗气,不肯放手:“青州,孤给你,你把她给孤”。 “你不配”景翊踢开青王的手。 “你---,你---”青王还在挣扎着想站起。 “王上口中的那个小妖精---”沉默后,大公子忽道:“是我的妹妹”。 青王较近的两位美人骇然抬头,两枚小箭从大公子袖中射出,箭尖贯穿咽喉,血溅当场。 殿上仅存的一位美人叩首,犹如被掐住了喉咙的黄鹂,百媚千娇的声音凄厉而惶恐:“殿下饶命,大公子饶命”。 景翊皱了皱眉,松开捏在指尖的一枚小箭:“从今往后,王上由你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