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门铃响起。 恰巧顾盼回家拿证件,开门。 介顾兮,后面站着一个女人——章星阑。 顾盼一把捞过介顾兮,准备关上门。章星阑脚放在门缝中间,挡住。 “大妈,你想干嘛呀,私闯民宅是违法的,你是法盲啊!”顾盼一脸不愿意。 “我送你儿子回来的,他今天在学校跟人打架,老师没告诉你?”章星阑有些挑衅的语气。 顾盼打开手机一看,十五个未接电话,备注全是“儿子班主任”。 “你们怎么遇上的?”顾盼问向介顾兮。 “送同学去医院。刚好是阿姨坐诊,她给我垫的医药费,还有替我挨老师的骂。”介顾兮低头。 “让你明天亲自带着孩子向那个被打的孩子道歉。”章星阑不屑一笑,“果然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说罢,章星阑抽回被夹在门缝的脚,转身离去,手机发来信息,打开一看,银行卡多了两千块钱。不屑的一笑,走得更快。 “你是怎么知道她银行卡账号的?”顾盼捏捏介顾兮身上。 “她就是用那张卡帮我垫医药费的。”介顾兮回答。 “你找笔抄的?” “没有,就是看了一下,她直接交给护士的。”介顾兮有些着急,她自己记忆数字的能力强,儿子遗传她,她不知道? 无言…… 顾盼将介顾兮全身捏了遍,介顾兮倒像是没事。 介顾兮倒也老实,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顾盼。 被打的那孩子名叫王爱语,被家里人宠坏的那种,娇气,任性。下课期间,突然对着自己的同桌还有周围人说起转学生介顾兮,说是介顾兮是他妈妈和外人生的野孩子,介书生就是个捡破烂的,他妈妈不检点,说白了就是个妓|女。那几个学生嬉笑,介顾兮却是听得明明白白,抄起凳子扔了过去,王爱语被砸得脑袋开花。 书生回来,顾盼马上告诉书生这件事。书生有些不悦,面上却依旧没什么变化,微笑着揉揉介顾兮的头。 分明是新的学校,怎么会有这样的无稽之谈?谁在背后散布流言蜚语? 第二天,书生和顾盼带着介顾兮去了学校。 那王爱语的父亲是个与书生相差不多身高的人,只是壮得如牛。母亲倒是不高,却是个贵妇模样的胖子。还没到班主任办公室,就听见王母叽叽喳喳的声音,王父在旁边应和,孩子在哭。 书生牵着介顾兮,敲门。 “就是他,爸爸,就是他!”王爱语用手指着介顾兮。 书生顾盼一看,介顾兮可能将他伤得的确太重了,王爱语整颗头都包了白沙布。 “你们就是介顾兮的家长?”旁边女老师还未来得及说话,王母已经走上前来,恶狠狠的看着顾盼。 “书生。”那女老师喊书生。 书生点头示意。 “你们打算怎么办?”王父走过来,站在王母身边。后面跟着王爱语。 “一个巴掌拍不响,两方都有错。”书生语气冷淡。 “哎呀,你这是什么态度!”王母边说着,准备推书生。 顾盼用手挡开王母的手。 “你竟敢打我老婆!”王父气急败坏,上前来,准备一巴掌打在顾盼脸上,想到这是女人,又改变方向打向旁边看起来文绉绉、弱不禁风的书生。 书生却是一手接住王父劈向自己的手。顾盼震惊。 “够了!”书生语气冷淡,看向那女老师。 “几位家长,我邀请你们来是解决事情的,不是让你们打架的。”那女老师嘶吼道。 “欧阳老师,他们的孩子用凳子打我们的孩子!”王母先入为主。 “是兮兮动手打人,但是你不能将全部责任推到兮兮身上。”顾盼说道。 “你孩子动手打人,用的是凳子,这么恶劣的事件,还说不是你们的责任?果然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王父恶语,抱胸。 “先生,我家孩子家教很好,您为什么不问问你家孩子,他到底说了些什么?难道都是您教的?”书生依旧语气冷淡,牵着介顾兮。 介顾兮看着书生,拉紧他的手。 “你说了什么?”王父转身询问后面的王爱语。 “介顾兮的爸爸是捡破烂的,介顾兮的妈妈是妓|女,介顾兮是野孩子。”王爱语边抽泣边说。 “你!谁教你的!”王父面子挂不住。 “一个漂亮的阿姨。”王爱语瘪着嘴哭泣。 “你怪儿子干什么?要是这件事不存在,又怎么会有风言风语!无风不起浪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王母冷笑一声。 “大妈,我现在在这儿呢!”顾盼有些头疼,阿姨,又是个女的,难道又是她? “什么大妈!”王母上前就想要打顾盼,却是被书生挡住,顿时,书生脸上起了一道红印。 “死老太婆!”顾盼一巴掌打在王母脸上。 王母气急败坏,冲上来想要殴打顾盼,却被王父抱住。 “你来呀!死胖子!”顾盼抓狂,双手挥舞着想要打王母。被书生从后面抱住。 顾盼:“……” 介顾兮,捂脸,丢脸…… “停!再打,我报警了!”欧阳老师举起手机。 双方冷静下来。 “长得光鲜亮丽又怎么样,剖开心肝还不知道黑成什么样。”王母斜眼看顾盼,再看一眼书生,瘦是手,长得确实好看,无可挑剔,只得恶眼针对顾盼。 顾盼转眼看书生,眼底已经有些怒火。 书生尽力压制内心的愤怒,吴启欢所说的女人,王爱语所说的阿姨,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但是顾盼,她不应该承受那些不应该降临在她身上的冷言冷语,就算是童言无忌,也不可原谅。 “就算是为了你们的儿子,也应该积积口德不是吗?”书生放开介顾兮的手,渐渐向着王母逼近,“你们夫妻俩现在的行为是真正的不讲理啊?当着自己的孩子演示错误的价值观,这点值得子孙后代当成经典传颂啊!谁教的孩子讲那些,不就是你们这些为人父母却溺爱成灾的人吗?你们没有教过孩子不要随便在背后谈论别人吗,还是你们一直教导的就是怎么造谣生事?又或者你们闲来无事,就喜欢在孩子面前讲一些嚼舌根的话语?” 王母被怼得没话说。 顾盼心想,书生干嘛那么在意。 “你们别这样行吗?”欧阳老师发话。 “你,你说这事该怎么解决吧?”王父上前,满是羞愧。 “等会儿,我来说。”顾盼举手,“要不,咱们再打一架?” 欧阳老师:“……” “行呐,咱们打一架,生死不论!”王父武者气质显现。 王母一看,自己解决顾盼绰绰有余,点头答应。 书生:“……” 介顾兮看一眼满头白纱的王爱语,说:“我不参与啊,太不公平了!” 王爱语哭兮兮的点头。 欧阳老师:“……” 不会真的要打吧,要打可别在学校啊。 一行人找了个没人的地,开始对决。 “顾盼!”书生拉住顾盼,“你真的要这样?” “我怎么想都觉得太气人了。”顾盼甩开书生。 书生想说,我应该打不过王父。 四个男人旁边看着这俩女人能打成什么样子。 王母想着怎么弄死顾盼,却不想顾盼一巴掌将她推倒在地,她爬都爬不起来。 场边四人:“……” 王父赶紧拉起王母。 “放心,她绝对没有怎么地,我动手有分寸!”顾盼知道那两人想说什么。不就是又想讹钱吗? 果真,王母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摔在地上,屁股疼。 “书生,你也不用上了,你!”顾盼指着王父,作了一个“来呀”的招式。 王父不屑一笑,往前冲去,准备一拳将顾盼打倒在地,却不想顾盼一个闪躲,避开王父有些鲁莽的攻击。 王父有些气急败坏,自己居然扑空了。这女人不简单啊。 “你练过?”王父摆出太极拳的架势。 “你也练过?”顾盼微微皱眉。 “是啊!” 两人莫名的有些兴奋激动,竟然激动的握起手来。 旁边看着的四人:“……” 正式开始,顾盼使用跆拳道,王父使用太极拳,名曰以柔克刚。 “爸爸,你不担心顾盼吗?”介顾兮拉着书生的手。 “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应该能在三招之内将人制服。”书生微微一笑,淡淡的说。 “要真是这样,我以后就得当介顾兮的小弟!”王爱语竖起中指,做了一个鬼脸,要知道自己爸爸可是练过的。 介顾兮:“……” “啪”,王母一巴掌打在王爱语头上。介顾兮看着都疼,幸好家里只有顾盼有暴力倾向。 远处,顾盼果然在三招之内制服了王父。最后一招是顾盼最擅长的旋风踢。 王父倒在地上,打从心底佩服。 王爱语:“……” 顾盼伸出手,王父被拉起来,道:“没想到你这么瘦弱的女生,居然这么厉害,我还得多多努力了。” 顾盼咧开嘴笑,我可是黑带。 书生走过来,拍拍顾盼的背,顾盼笑着说没事。书生心道,她怎么这么能打? “是我们没教好孩子,道歉!”王父按着王爱语的头,低头道歉。 介顾兮表示受不起。王爱语眼前一亮,以后跟着这位老大,有前途,有机会还可以请他教两招,防父母。 …… 书生拿出一沓钱,道:“我们孩子也有错,这是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王父推辞,却被王母抢过去。王父又抢回来,塞还给书生。 “别推辞了,没意思,要是瞧得上我们,咱就做个朋友。”顾盼豪气的说道。 王父不再推辞,表示交下顾盼这个朋友,王母跟在后面,几个人边走边聊天。 介顾兮牵着书生,旁边多了个脑袋开花的王爱语。王爱语叫介顾兮老大,介顾兮理都不想理他,王爱语说自己要跟着介顾兮学功夫,这样就不会被老爸老妈打了。介顾兮很无语,只有顾盼才喜欢那种无聊的东西好吧,跟我没有关系。 王爱语成了介顾兮的小跟班。 “啊,您叫?”王父询问书生。 “介书生。”书生淡淡回答,没有了冰冷的语气,“我太太,顾盼。亲儿子,介顾兮。”却是在“亲儿子”上加重了语气。 顾盼会心一笑,介顾兮紧紧拉着书生。 “我叫王政涵,我太太,田江。亲儿子,王爱语。我们夫妻俩都是生意人。”王正涵也学着书生加重语气,自然知道他强调的是自己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乱讲的儿子说的那事,“顾盼是的工作是?” “律师。”书生淡淡的说。 田江:“……” 顾盼倒也不回答,书生是男人,需要面子。 “哈哈,那书生也是厉害啊,像顾盼这样的女子,真的不多见,福气很大啊。”王正涵有些尴尬,这么能打,还以为是打手出生,没想到是靠脑子的律师,要是自己娶了这样的女人,不死了也半身不遂了,幸好幸好,田江只是骂自己,从不动手,也不会一不小心就让自己蹲大牢。 “是,我的福气。”书生满意的一笑。 几人分离,剩书生一家三口。 书生很满意王正涵说自己有福气,嘴角一直挂着微笑。顾盼也不说什么,想来书生应该是遇见高兴的事才对。介顾兮也不说什么,他老爸好像很开心,让他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