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生中有太多个交汇点纵横交错,交错之处或危峰兀立,或色彩明丽。
四个人蹲在路边的草丛里面,钟孜摸了摸头说:“申爷爷,我的头好热啊!”
申濂:“雨下了这么长时间,天都转凉了,你热什么热?”
钟孜:“爷爷,我好累啊,我能躺会吗?”
申濂瞪了一眼,说:“随你便,丢的又不是我们家里人,把自己家里人弄丢了,还在那里半死不活的。”
钟孜便没再躺,鼓着劲盯着路口。
慕急一下子跪了起来,说:“快看,那边有人来了。”
申濂:“乌漆麻黑的,啥也见不着。”
慕急:“真的,你们快看呀!”
申濂望了望,说:“哎,还真是,快快快,都跪起来,先看看什么情况。”
四个人齐刷刷的跪在草丛里,看着那行人越走越近。
慕急:“他们好像拉着一架木三轮。”
申濂拍了一下大腿,说:“那就是了,钟芜和钟棋保定就在这车里。”
慕急:“嗯,咋先不急着出去。”
申濂:“说得对,咋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行人越来越近,慕急盯着盯着便惊讶的说:“钟孜哥,你看,那个人咋和你爸长的那么像。”
钟孜有气无力的说:“你说梦话呢,怎么可能是我爸?”
慕急把钟孜拉到跟前,说:“你看啊,看啊,是不是你爸?”
竹子和申濂也凑到跟前细细看着。
钟孜:“还真是我爸!”
慕急:“我就说吧。”
钟孜开心的说:“那多好啊,去问问我爸在这儿干啥?”
钟孜刚起身,便被慕急一把拉了下来,说:“你没看见你爸后面有人吗?说不定他们是把你爸给绑架了,让你爸帮他们送人,他们打架肯定厉害,我们不能莽撞,先看看,从后面偷袭他们。”
钟孜只好又坐了下来。
那行人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他们相互间没有说话,只是闷声走着。
趁慕急不注意,钟孜一下子跃了上去。
钟孜抱着钟明义喊道:“爸,爸!”
戈芦和其他三个人显然被钟孜吓到了,那三个人还拿出了刀。
钟明义吃惊的问道:“你咋在这儿?”
钟孜哭着说:“爸,你怎么还不回家,我们家出事了。”
钟明义:“出什么事情了?”
钟孜:“钟芜姐姐和钟棋丢了,昨晚上失踪了,我们来明县找,可怎么也找不到。”
钟明义感觉一阵眩晕,腿不住地抖了起来,抓住钟孜的肩膀,问:“啥?失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钟孜低头哭着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都怪我,都怪我。”
钟明义猛地想到胖子说的那两个女孩,发疯般的奔向那驾木三轮。
那三个人见状,便把刀挡在面前。
钟明义一下子跪到他们面前,抱着他们的大腿说:“求求你们,求求你们,那里面有我的两个孩子,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的孩子可以吗?”
三个人不为所动,钟明义便又跪在戈芦的面前,哭着求饶,让他说说好话放了自己的孩子。
其中一个瘦子说:“老大交给我们办的事,我们是会圆满完成的,你不要为难我们了。”
钟明义心乱如麻,使劲的磕着头说:“求求了,求求你们了,那里面可是我的孩子啊,你们要多少钱,我赔给你们好不好?”
瘦子踢了钟明义一脚,说:“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孩子必须准时送到,别再给老子浪费时间。”
钟孜跑到钟明义跟前,抱在他身上,大喊着说:“你们别欺负我爸!”
瘦子:“兔崽子挺护着你爹嘛!”
戈芦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转过身向那三个人说:“大兄弟,我说,要不把他那两个孩子还给他吧!”
瘦子:“他妈的一个个的,还想不想活了?”
戈芦立马怂了下来,说:“别,你们别生气,我们继续走就是了。”
钟明义还在不停地磕着头,额头上渗出的血夹杂着雨水顺着脸颊划落下来,戈芦跑到钟明义跟前,说:“舅,你说这一个被糟践了,一个成了哑巴,这你带回去也是个累赘不是?要我说,咋不要了啊,回去再生几个好的,死丫头片子又不是生不出来,你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