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内,秦家 银雪与如歌来到秦宅门口,有琴泓上前敲门,迎出来的是秦宅的管家。“公子请,夫人已经恭候许久了。” 银雪牵着如歌的手穿过几进院落,见到一名风姿卓越的女性,来人却道,“公子登门拜访,想必一定做好打算了吧,动手吧。” “秦夫人可是误会在下了,我今日前来,来意并非要灭你满门,只是来同你谈一桩买卖罢了。”银雪将手背到身后,戏谑着浅浅一笑。 “百年前你杀遍我秦氏满门的时候,也是这般同我们谈买卖吗?先夫寡不敌众不幸命丧黄泉,徒留我们孤儿寡母,事到如今随你刀剐便是。”妇人一语终了,随后径直走向银雪。 “秦夫人,您误会了,我夫君他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这次来,只想尽最大的努力做些补偿,全然没有其他的意思。”如歌向老妇人走去,试图与她说明来意。 “夫君?如此说来,你该是这魔头的娘子。既是他的娘子,你可知晓他曾经做过什么事,你可知他当年如何将我们赶尽杀绝的?”妇人咄咄逼人的话语砸向如歌,态度也渐渐偏激起来。“百年过去,他又用同样的方式残忍的杀害了我的夫君,这些,你可都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夫君曾经杀害了您的家人,曾经深深的伤害了秦家。但他现在早已离开魔道,再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也只是想尽我们的绵薄之力做些力所能及的补偿罢了,至于您的夫君,我们也是事后才知晓他已被人杀害的。”如歌脸上满是愧疚的神色。 “歌儿,我来同她讲。”银雪一把将如歌拉到自己身后,面对着妇人,坦荡淡然的说,“百年前杀尽秦氏满门,是我犯下的杀孽,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但至于你的夫君,他不是我杀的,随便你信不信。我今日来,是同你讲正事的。”银雪缓缓走上前,“我晓得如今秦家的生意早已名存实亡,你们在各地的盐庄和药局的掌柜们要么卷款潜逃,要么怂恿伙计另择贤主。我可以帮你,助你重振家业,毕竟孩子们尚年幼,你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他们多思量一些。” 妇人抬眸嗤之以鼻的怒笑着,“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你若不愿意,大可不相信便是,我俩从此不会与你再多瓜葛,你也无需派人再来多做无谓之事。”银雪说。 “夫人,我们也是希望能跟您化干戈为玉帛,您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如歌从银雪身后走了出来,面对着妇人,“我夫君欠了秦家的人命债,我们不会抵赖。若你愿意,重振秦家的产业,也为这些孩子们今后的生活谋一个保障。难道您希望看见他们流离失所,过上朝不保夕的日子吗?还是您希望他们如同您去世的夫君一般,从小就背负着莫须有的仇恨过活,让仇恨充斥着一生,不能有一日为自己而活吗?” 妇人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光亮,如歌连忙走上前去,“夫人,我们不仅能助你重振家业,还能免去秦家日后归于烈火山庄一应的例行份额,你看怎么样?” “烈火山庄?你是烈火山庄的人?”老妇人惊讶不已,嘴角终于有些弧度。 “我是烈如歌。”如歌对妇人坦白身份,老妇人叹了口气,“人啊,年纪大了就是记性不好,老身适才想起来,烈火山庄昔日的大小姐不正是嫁给了这个魔头吗?”说着望了一眼银雪。 “我夫君他并非夫人口中的魔头,他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我能嫁给他是此生最幸福的事情。”如歌抬眸望向妇人,直视着她,“我以烈火山庄的名义起誓,您看这样值得相信吗?” “的确,我即便不为自己打算,也该为着孩子们。”妇人转身望向年幼的孩童,“公子雪,若我秦家与你的恩怨自此一笔勾销,也请你记住你说过的话。” “夫人放心,在下必会信守承诺。”银雪点点头,走到如歌身边。 “如此便好,还请夫人借笔墨纸砚一用,这字据你直接拿给山庄的人看便是。”如歌挽起袖子,欲提笔立下字据。却被银雪打断,“歌儿,若是该立字据,也应当是我。”,而后转身面对妇人,“淮阳那里我还有几处酒楼和客栈,也一并交由你便是。烈火山庄毕竟是天下第一大庄,如此公然免除秦家的份额,不免落人口舌,这也是为你着想。” “好。” “有琴泓,明日启程将这转交手续办妥。”银雪对有琴泓说。 “是,师父”,有琴泓抱拳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