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轶笑笑说：“对张总来说，也算是了解一个童年的心愿吧。”

“童年的心愿吗？”

“是啊，听长宁讲，他小时候就是曾经在这座小城生活过。他也很喜欢这座动物园，当时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爸爸能够带他到动物园里玩。可惜，他爸爸是个军人，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家人。现在，他保留这座动物园，就是为了圆一圆童年的梦。长宁是个有孝心的人。”

长宁这称呼叫得亲切，顾轶没有忽略掉林清脸色的变化。我没有说谎，顾轶心想。这个故事里，“为了童年梦想”，确实有一半是真的，不过不是来自张长宁，而已。

这是示威来了啊。小杨梅总算看出来了，尴尬地笑着打断顾轶：“顾助理工作真细致，还记得这么多东西呢。”

顾轶说：“也不是我细致，是李总总提起，她也很是欣慰呢。”

“李总？哪个李总？”

“长宁的妈妈，咱们的大李总啊。”顾轶笑笑：“还能有哪个李总啊。说起来，上星期我跟李总通电话时她还问起长宁的情况呢，我说都挺好的，佛海是个好地方，养人，长宁都胖了点了。”

张长宁的母亲确实打电话来了，也聊到了张长宁，不过原话是“长宁有没有跟那个姑娘表白呀，他喜欢了很久的那个？”知子莫若母，她知道张长宁的心思不愿轻易外露，更知道他大概率会忙得没有什么个人时间和空间，于是就打给了他的特别助理，询问情况。就是这通电话促成了顾轶的来访，她说：“李总，我去帮你看看张总的心上人呗。”她想，我应该，再努力一点了。

临走时，顾轶加了林清的微信：“林园长，我觉得跟你在一起特别亲切，咱们以后多联系，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好吗？”

回到家，林清就看到了顾轶的朋友圈，发的是她在动物园拍的照片，风景如画，美人如花，配上了精致的文案：“真好，来到了你的童年驻足的地方，看到了你眼里的风景。”

小杨梅给林清打电话：“顾轶的事，也就是八卦，你别想太多，我觉得，他们不像是真的。”林清笑笑。

她没告诉小杨梅，顾轶给她发来了微信：“林园长，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一个星期前，本来张长宁是应该给你回个电话的，但他那天喝酒喝醉了，直接睡了。第二天，我就把给你回电话这事儿加进了他的工作备忘录，可他说太忙了，没时间，让我删掉了。”

“让你等了那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林清看手机看了半天，回了句“没关系。”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是我之前想太多了吧。

放下手机，睡前梳头时，发现又多了一根白头发。她拿着那根白头发，心想，这多像我的爱情啊，还没见它草木葱茏呢，就早早地白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