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贺其施先李兰卿、孙怡然一步出了宫,便发现戈河等在宫门口。
戈河已经等了近一个时辰,看见贺其施,急忙迎了上来。
“少夫人,主子在伊阁等着您!”
伊阁?!
贺其施知道伊阁,她从普陀山将娘亲救下,着急忙慌赶回京,在那里和冯子英换了嫁衣,悄无声息入了花轿。
今日是大年初二,左沐昔不在府里,却去了伊阁,到底为何?
“出了什么事儿?”
“主子被夫人下了药……已经捱了一个晚上……”
戈河介于身份,那些还未说出口的话,贺其施稍一思索,瞬间心知肚明。
她顿时冷了脸,钻进了马车,戈河立即跳上马车,一鞭子打在马背上,马车箭也似的蹿了出去。
到了伊阁,贺其施急急下了车,入了主屋,绕过屏风,一眼便看见左沐昔坐在床榻边,
赤裸着胸膛,双颊生红,嘴唇干裂,双眼赤红,早已折磨得不成样子。
贺其施瞬间在心里将谢氏骂了个狗血淋头,谢氏斥责自己整日黏着左沐昔,会掏空他的身子,殊不知她暗地里下药,这样糟践自己的儿子,结果只会更加严重!
左沐昔听见屋门打开的声音,睁眼看见屋门口的贺其施,面色大喜,瞬间站起了身。
下一瞬,又以为自己是幻觉,下意识甩了甩昏昏沉沉的头脑。
再次抬起头便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夫人正一步步向他行来。
左沐昔瞬间扑上前,将贺其施用在了怀里,喃喃道:“施儿,施儿,你终于回来了……”
他想起竹香馆一幕,强撑着理智,道:“盈盈趴上了床榻,我不知道……抱了她……对不起,施儿,都是我……”
贺其施瞬间抱住了他,将他余下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如果一个登徒子被下了药,早已发泄了好几通,才不会这般忍着。
即使见到自己的夫人,也是第一时间向她解释。
贺其施想也不想,迎了上去。
左沐昔好似一个情犊初开的少年,一把扯开了贺其施的腰带,瞬间将她拦腰抱起,丢在了床榻上,手一挥,帘帐落了下来,将两人遮了个严实。
两人抵死缠绵,似乎永远不知道满足。
她的脑海里全是他们昔日的点点滴滴。
她第一次看见他,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被一众女子堵住了去路。
谁也想不到,那一次的偶然邂逅,注定了他们此后的一生,纠缠不休。
那样的回眸一顾中,他便对她情根深重。
一次次的相逢,他对她的情意越来越浓,直至最后,再也无法抽身。
他情动,为她夺仓庚,用尽法子。
他被她的剑舞所吸引,忍不住为他抚琴奏乐,乐此不疲。
她一心想赢,他便为她投壶,一举拔得头筹。
他用行动换来了她的守候。
他入锦州城,解救万民于水火,她紧随其后,孤身入城,不惧生死。
他暗访鄯善,她生死相随,入敌营,杀群狼,生死置之度外。
……
脑海里的美好的回忆不断涌来,贺其施的一颗心融化成了一滩幽泉,毫无保留滋润着他,回应着他。
在他一次次的索取下,她的思绪变得凌乱,直至最后,脑间一片空白。
两人只觉得飘在天上,身侧风轻云淡,春日和煦,一切都秒不可言。
……
直至傍晚时分,贺其施才悠悠转醒。
看着怀里的左沐昔,依旧紧蹙眉头,一脸疲惫。她心头一酸,回抱住了他。
过了好久,贺其施这才强撑着起了身。
只觉得身体好似散了架一般,每走一步路,都万分艰难。
贺其施去了正厅,唤来了戈河,一五一十问了一遍。
末了,戈河道:“属下奉主子之命,将荷香和表小姐关了起来,早上主子情形严峻,一时走得急,还没有将他们放出来!”
“如此甚好,你去竹香馆取一瓶药,再帮我做一件事儿!”
“少夫人请吩咐!”戈河躬身道。
竹香馆的后院里,一处屋子上了锁,沙哑的呜咽声传了出来。
而春月的房里,时不时传出东西撞在一起的叮咚声。
昨晚,戈河将春月救了下来,直接将看守的粗壮妇人也困了起来,扔在地上,任其自生自灭。
春月站在院子里,满眼气愤,任凭她们说尽好话,依旧不为所动。
这两个不安分的,竟然想趁着小姐不在,勾搭姑爷,这下好,被拘了起来,小姐回来,定不会让她们好过。
突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春月转过身,只见戈河行了进来。
春月急忙赶上去,“戈侍卫,我家小姐回来了吗?姑爷可好?”
戈河点了点头,看了眼门外的大锁,询问道:“可有人入竹香馆?”
春月摇了摇头,“奴婢照你的吩咐,关了院门,没有放一个下人出去,也没有放一个外人入内!”
“那就好,一会子打开院门,少夫人让咱们唱出戏!”
……
兰苑内,谢氏坐在主位上,喝着茶,只觉得眼皮直跳,心神不宁。
昨晚至今,竹香馆都没有动静,到底是她们得手了,昔儿醒来,扣住了她们?
还是说没有得手,被灭了口?
下一瞬,谢氏又打消了这一想法。
她的昔儿自小不会滥杀无辜,再则,还有他的表妹在里面,再怎么都不会做的太绝。
如此一来,那就只有第一种可能……
突然,屋内响起脚步声,只见王嬷嬷满眼喜色入了内室。
“夫人,世子的侍卫,那个叫戈河的,找了府里的郎中,要开修养的药,说需要男女都能吃的那种!”
谢氏一听,瞬间站起了身,心头大喜,看来,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