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受伤走的很慢,很快整个楼上只剩他们几人和处理尸体的工人。
他们以前也受过摔打,从没有严重到连路都走不动的地步,段晨闷声走到好友身边要背他走。
“没事,一点小痛我忍得住,我自己走就行。”
段晨气急:“你他妈都快像个废人了还逞强,真要横着抬你走你才承认自己快玩完了?”
白宸察觉到浮舟扶着自己的手在慢慢抽离,霸道地扣住不许他离开,忍痛认真地说:“我真的没事,走吧。”
身后的工人已经收拾好,说笑着从里面出来,一人高兴不已:“这人身上好东西不少,金项链、金戒指,穿的皮鞋都是好牛皮,不白来一趟。”
几人像是没看到他们径直往下走,浮舟叫住拿皮鞋的那个人:“大哥,你知道这里死的那个大学生吗?”
那人没抬头直接应了:“知道,小许嘛,那孩子内向,挺聪明干活也踏实,和我们玩的都挺好,经常请我们喝水,我们拿能占一个小孩子便宜?”
“听说他和开他玩笑的工人有矛盾?”
那人这才抬头,皱着眉头问:“你从哪儿听来?他心思重,家里条件很不好,他妈跟人跑了,爸爸还躺在床上等人伺候,闲下来还要背单词,哪有时间和人开玩笑?不说了,走了,今天还有活没干,那个老驴又要骂人。”
白宸嗤笑一声,看着浮舟得意地说:“你看,我说对了吧,我就知道那人不靠谱。刚才我还看到那鬼身上有被打没好的伤,你说是谁打的?”
浮舟空出手在他脊背上拍了下:“你说是谁打的?”
白宸痛得龇牙咧嘴,狠狠抽了一口气,笑得比哭还难看:“挺狠的,别人打他,他打我。”
锅盖头一直跟在后面,好奇地问:“你们真的见到鬼了?鬼长什么样子?我胆子不大,是恐怖小说爱好者,真和书里写的一样可怕吗?”
“你很快就能见到,这只是开胃菜。”
从六号楼出来,储时四个人皱眉眉头在空地上站着,看到他们,冷笑一声:“出不去,除了进五号楼没别的选择,看样子今天就要把我们杀个干净。”
锅盖头不相信,他往住处方向走,没走几步果然被什么挡住了去路。
浮舟转头问白宸:“还撑得住吗?进去很可能死。”
白宸咬了咬牙,笑得肆意张扬,好看的眼尾向上扬,薄唇抿着,与之前被吓得和狗一样不同,痞帅痞帅:“在外面还不是得死?我把命交给你,走!”
所有楼的格局一样,五六七八挨得很近,他们被困在这四栋楼间。
除了往前确实没别的选择。
与六号楼不同,他们刚走进去就听到窃窃交谈的声音,声音很低,嗡嗡地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不用说上楼,往前走一步都难。
储时几人径直往前走,他们手里都拿着驱邪避鬼的东西。
浮舟几人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因为他们出现,嗡嗡低语地声音蓦地放大,震耳欲聋,这对喜静的浮舟来说完全不能忍。
段晨捂着耳朵骂:“顶级流量办个见面会差不多也是这么个效果吧?这里头到底有多少鬼?一个都快吓死了,这么多不把我们当成手撕鸡?”
白宸别有深意地看向浮舟,浮舟只当没看到,踩在地上的脚步重了几分,在这些鬼叫中不算什么,没有人注意到,可也就这一瞬,回归平静。
其他人以为被鬼盯上了,全都紧紧地跟在身后,生怕落单被抓。
浮舟停下脚步,指着小五:“你,走前面。”
小五纤瘦的身子颤了颤,楚楚可怜不情愿地往上走。
她一个女孩子为了求生路跟着爬上爬下二十楼,连男人都累的跟死狗一样,更何况她?两腿打颤发酸,像灌铅一样沉重抬不起来。
段晨看她爬一个台阶都很痛苦,有点不忍心:“怎么让一个女孩子走前面?浮舟,你也太欺负人了。”
浮舟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想跟着就往前走,不想爱去哪儿去哪儿,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包括你。”
白宸忍痛握拳捶了下好友,用眼神示意段晨少说两句,而之前的窃窃私语声再次响起来,甚至离他们很近。
到底还是命重要,就算成瘫倒地死狗也得挣扎起来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