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们来说这才是正餐,全军覆没在这里也不是没可能。
与一楼的嘈杂不同,二楼很安静,安静到水龙头滴水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楚,一下一下,像是提醒他们活命的时间不多了。
储时一行人已经看不到踪影。
也就在这时右手边的202传来诡异地咚咚声,很像篮球场拍打球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更加诡异。
浮舟直接拖着白宸往里面走,声音是从卫生间传来的,一下一下十分有规律,越靠近声音越大。
干湿分离的布局,要凑到门前才能清楚看到里面的陈设,没有人上前。
白宸好笑道:“瞧你们这点出息。”说着就要扭着他那副身子往前走。
浮舟随手将他丢给他的好友,走过去看到里面的景象,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前脚才下楼,那边已经把尸体给分解了,张财睁着不甘心眼睛的脑袋和球一样在卫生间里蹦个不停。
那几个人见浮舟站在门口不动,好奇地凑过来,一看到那颗活蹦乱跳的眼睛惊得往出蹦脏话。
像是被惊到了,张财的头就那么落在地上然后滚了滚,滚到他们脚边不动了。
张财用那双凄厉惊恐无比的眼看着他们,像是要将他们一同拉入地狱。
白宸依靠本能嗅到了危险在逼近,低声叮嘱:“小心点,一会儿有什么情况各自保平安,死还是活全看你自己的命了。”
果然,几人刚退到客厅,温度骤然冷下来,更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口口声声说要去干活的几个工人手里拿着家伙向他们逼近,谁能想到他们不光要应付鬼,连人都不放过他们。
白宸在前一关已经领教过一次了,和人斗总比和鬼斗强,能靠拳头解决的都不是事,他不明白这些工人为什么会对他们有这么大的敌意,总是巴不得他们赶紧死。
和人打架浮舟没什么经验,如果能现出原形,一口吞十个都不是问题,打?打什么打?
白宸自己都成个破布娃娃了还不忘挡在浮舟前面,铁锹兜头拍下来的时候,他一把握住,抬腿在那人肚子上踹了一脚,到底还是太痛了,冷汗不住地往出冒。
没人知道他们的目标是谁,白宸和段晨只是将这些人给打昏过去,到底在法治社会长大,杀人放火这种事做不出来。
浮舟提着那个老人的领口,面无表情地说:“老伯,我们不欺负人,但你这么对我们说不过去,总得给个原因,不然死也死不明白,多冤枉。”
老人神情激动,看他们就像大仇人一样:“你们和那个人是一伙的,都想逼死我们,他该死,你们也该死。”
那个人?应该是孙兴亮吧,工人看到他时的表情都是咬牙切齿。
“谁告诉我们和他是一伙的,我们稀里糊涂进来什么都不知道。”
锅盖头气得脸蛋通红,作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新玩家在经历过这些后没吓到哭爹喊娘已经很不容易了,情绪一上来恨不得把这些人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个遍。
这个世界所有道理都是站不住脚的,锅盖头的激情控诉还没结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脖子舔了下,一股难闻地血腥味扑鼻而来,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这还不够乱,三层传来声嘶力竭地惊吼声,没过多久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先跑下来的是储时和左安,梁贵狼狈地跟在后面,而那个骂浮舟耳聋的凌昌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的。
但是再看到被啃的只剩半边脸的时候,小五尖叫一声,之前在楼下听到的鬼叫声在此刻变得十分大声,好像有成千上万的鬼像他们围拢而来。
浮舟顾及白宸身体不便,架起他的胳膊将他背起来往楼下走,段晨反应快,将地上的锅盖头捞起来也匆匆往下跑。
奇怪的是这一路上竟然没有任何障碍,直到跑到空地上除了进八号楼没别的选择时,他们才明白,作为猎物的他们是没资格做选择的。
没有生门,八号楼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静候他们进去。
储时损失了一个同伴,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人生就是这样,明知道面前是死门,但为了那点微渺的希望还是得走下去,不能坐以待毙。
而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天黑的时间,眨眼间连最后一点光亮都看不到,寂静的夜中只有心跳跳的十分有力。
游戏才真正开始。
白宸准备充分,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那束光照着八号楼楼门,还未走近,那股让人不适的冷意便涌出来。
段晨将晕倒的锅盖头拍醒:“马上要进八号楼,是活还是死你自己决定,大家都忙着逃命,互助友爱失效了。”
真正自求多福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