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一紧,却不敢去接银子,只是低着头轻轻地劝着,“少……少爷,有钱……也不能这么花的……”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这五两银子省着点花都够一户五口之家两个月的开销了。
李岳刚刚买了那么多东西,也没有把五两银子花完呢。
“对!”
见红袖一副受惊的模样,李岳连忙展颜一笑,“红袖说得有道理,那就这样吧,你进去帮少爷买一块玫瑰香的胰子,再给你自己买些东西,剩下的给少爷拿回来。”
“好的!”
红袖这才神色一松,接过了银锭。
这胰子……还真他娘的是个暴利行业啊!
望着红袖的背影,李岳却有些兴奋。
这个世界从不缺钱,只是因为一小撮人占据了大多数都财富,这才有了那么多穷人,而这胰子的生意显然赚的是富人的钱。
大有可为啊!
“少爷,这一块是给你买的!”
不多时,红袖便出来了,递给了李岳一块胰子,又拿起另一块胰子扬了扬,笑靥如花,“这一块是我和吴婶的!”
“真不买些胭脂水粉了?”
李岳呵呵一笑,着接过那块胰子打量了起来。
这胰子与李岳用过的香皂大小相仿,四四方方,外面包着一层防水纸,纸上印着一朵玫瑰花和五个字——玫瑰香胰子。
“不买了!”
红袖小脸一红,“红袖还小……涂脂抹粉的会被村里人笑话呢!”
“也是,”
李岳呵呵一笑,“走,先找个地儿吃饭去。”
一路上,红袖和阿虎吃了不少零嘴,李岳却一点都没吃,害怕被熟人看到骂自己有辱斯文,此刻确实也有些饿了。
“好嘞,”
阿虎吃了不少零嘴,但零嘴可喂不饱他那具壮实的身躯,闻言连忙咧嘴一笑,“少爷,听三老爷说,罗锅巷里的瓦罐鸡可好吃了……”
“好!就去罗锅巷……”
李岳大手一挥,三人上车,直奔罗锅巷而去。
李岳自然不知道罗锅巷在哪里,不过,有阿虎赶车。
阿虎赶着驴车出了西门大街,却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
“阿虎,”
小巷破败狭窄,红袖不禁有些埋怨,“你这是选的什么路嘛!”
“呵呵……”
阿虎回头冲红袖憨憨一笑,“自然是近路……”
“昂……呼哧呼哧……昂……”
阿虎话音未落,前面拉车的骡子却惊惶地后退了两步,吃疼地嚎叫了起来,嚎声似驴。
“哎呦……”
骡子身前便是一个三岔路口,一个身材矮胖一身粗布麻衣的汉子已经跌坐在了巷口抱着肚子嚎了起来,一脸的痛苦之色,“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骡子撞人了?
李岳望着那矮胖汉子,不禁有些狐疑。
拉车的是马骡,行动灵活,性情也很温顺,而且此时又走得很慢,怎会撞到人?
难道这大煌王朝也会有人“碰瓷儿”?
“大叔,”
阿虎却没多想,脸色一白,慌忙跳下车冲到了那矮胖汉子面前,伸手就要去扶,“我……你……”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
但阿虎的手刚伸出去,旁边巷口突然又蹿出三个年轻汉子来,当先一个身材魁梧、仪表不凡的麻衣青年一把就将他推得踉跄后退了两步,怒目圆瞪,一脸恶狠狠的表情,“你怎么赶车的?都把我叔撞成这样了,说说咋办吧?”
闻言,跟在他身后的两个青年便一左一右地逼向了有些发懵的阿虎。
“我真不是有心的……”
阿虎涨红了脸,有些底气不足,“要不……先送大叔去看大夫吧?”
“看什么大夫?”
那为首的魁梧青年大眼一瞪,扬了扬拳头,“你要是不先说清楚这事怎么办,就别想走!”
“这事好办得很,”
青年话音刚落,李岳便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我们既然撞伤了人,当然要先送他去看大夫,放心,医药费我们来出。”
“呃……”
那魁梧青年一望李岳头上的四方平定巾,脸上不禁闪过了一丝忌惮之色,但旋又色厉内荏地质问了起来,“先不说医药费,我叔被撞成这样,没有个三五个月肯定下不了床,这期间他总得吃饭吧?”
“这也好办!”
李岳扭头了一眼依旧坐在地上捂着肚子满脸痛苦之色的矮胖汉子,笑容不减,“如果真是我们撞了人,我自然会管你叔的吃住,直到他痊愈。”
这家伙演得还真像呢!
“你……”
那魁梧青年神色一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三个亲眼看到你的人撞了我叔,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
“抵赖?”
李岳笑呵呵地一指头上的平定四方巾,“你看我像是会抵赖的人吗?我只是想先送你叔去看大夫,你看他这么痛苦,你真能忍心让他就这么痛着?”
“我……”
那魁梧青年不禁神色一滞,“我叔……他……”
“李无殇!”
见状,坐在地上的中年汉子却腾地一下跳了起来,直奔李岳而来,“都露馅儿了,还废什么话?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