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时乔顿时眼神一亮,“这样的官用好了就是一柄利剑呐!”
“阁老,”
也是在官场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油子了,洪承宗自然听明白了两人打的什么主意,只是依旧有些担心,“可是,那杨浩峰虽攀附阉党,但行事作风十分严谨,怕是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吧?”
“呵呵……”
夏知远瞥了洪承宗一眼,笑而不语。
“哦……”
洪承宗却已恍然大悟,“阁老打算从他的步将下手?”
“昌明此言差矣!”
闻言,叶时乔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下手的是即将升任佥都御史的苛锐苛大人!”
“对对!”
洪承宗一怔,连忙赔罪,“昌明失言了!”
就这样,在这个滴水成冰的冬夜,在京城夏阁老府上的暖阁里,西林党的四位骨干不动声色地就为远在辽东的杨浩峰杨督师备好了一柄夺命利剑。
这等机密事,就连当朝那位喜欢做木工的小皇帝和那位权倾朝野的九千岁魏公公都没收到风声,李岳就更不可能知晓了。
这一夜,李岳把那坛陈酿米酒喝得点滴不剩,最后烂醉如泥。
“喔喔喔……喔喔喔……”
雄鸡报晓,李岳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只觉脑袋还有些昏沉,便又闭上了眼睛,准备再眯一会儿。
但,随即他便察觉到自己身旁好像还贴着具软乎乎暖融融的身体……
“呃……”
正在这时,一声轻吟钻进了李岳耳中,李岳顿时就是一个激灵,连忙睁眼望去,正好迎上了红袖那张睡眼惺忪的俏脸。
这……怎么会这样?
李岳呆住了,一时间只觉有些手足无措。
我……我怎能干出这样的事?
“少爷,”
见李岳怔怔地望着自己,也不开口,红袖不禁俏脸一红,“酒劲还没过去吗?你以后可不能再喝这么多了。”
说着,红袖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就准备下床了,“你再睡会儿,我先去准备洗脸水……”
“那个……”
李岳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打断了红袖,“今天也没什么事,我想再睡一觉……你也多睡会儿吧!”
他倒也不是真没什么事做,只是,能和这么可人的姑娘躺在一起,其他的事还算事吗?
“呃……”
红袖一怔,俏脸通红,“少爷,我……我睡好了!”
说罢,也不待李岳开口,红袖便一转身,匆匆地朝门口去了。
这丫头……
看着如害羞的小鹿般落荒而逃的红袖,李岳不禁有些遗憾。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就害羞了呢?
“吱呀呀……”
红袖快步走到门口,轻轻把房门拉开一条缝钻了出去,返身关门时却见床上的李岳正楞楞地望着自己,便冲他“嘻嘻”一笑,“少爷,那个卢月姑娘是谁啊?”
卢月姑娘?
李岳不禁一愣,她怎么知道卢月的?
“少爷……”
见李岳没搭话,红袖笑容一黯,“你那么爱她,就把她娶回来……”
“不!”
李岳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翻身坐起,“我可不爱她,至少现在已经不爱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说着李岳翻身下床穿起鞋来此刻,他可没有心情睡懒觉了。
“可是……”
红袖小嘴一撅,有些委屈,“你昨晚喝醉了就一直叫着她的名字啊,还把我当成了她了,拉着我的手不让走……你分明就是爱她的嘛!”
“呃……”
李岳一怔,只得叹了口气,“好吧,实话告诉你吧,红袖是我去省城赶考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姑娘,可惜……染了急病……人已经没了!”
怎么可能?
我怎么可能会在喝醉之后叫卢月的名字?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更何况,我跟她都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在另一个世界,我已经死了,在这个世界,她就没有活过!
“少爷……”
闻言,红袖有些自责,“对不起,我真不知道……”
“都过去了!”
李岳已经穿好了鞋,抬头冲红袖温和一笑,“我去湖边练拳了,趁着被窝还暖和,你再进屋睡一会儿吧……”
此刻,他自然明白了昨夜的情形:自己喝得烂醉,硬拉着红袖在一张床上睡了,别的什么事也没有做了……
李岳暗自松了口气,可是,看着红袖那娇俏可人的模样,却又隐约有些遗憾。
“嗯……”
红袖又进屋里睡了,李岳则出门直奔西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