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山,李岳径直找到了忠叔,“别墅先不建了,咱先建码头!”
不能就这么去延安府,不能就这么和红袖分开两地!
既然水运方便,那就建码头、买大船。
既然这个时代的船太慢太耗费时日,那就给它们换个更加强悍的心脏,让它们跑得更快些!
“好嘞!”
如今,忠叔听到李岳的吩咐已经很少会发表自己的意见了,而是第一时间服从,“少爷准备建在哪里?老奴这就去安排。”
“这个……”
李岳稍一沉吟,“把找比较了解大龙湖的人都找来。”
他也没有建过码头,甚至都不知道码头该怎么建,所以只能集思广益。
石碣村就在大龙湖畔,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中在大龙湖讨生活的人不在少数,比如朱老二、朱老三两兄弟,农闲时节就常在湖里捞鱼卖。
不多时,朱老二、朱老三、荆四海三人就被忠叔找到了大龙湖边,三人都是村中水性较好的,也常在大龙湖里讨生活。
听李岳将建码头的想法一说,三人连忙各抒己见,最终选定了地点。
选好建码头的地点,剩下的事自有忠叔和李巡去操持,李岳又去玻璃厂看了看,有李佩玉和冯守礼带着,一众新招的少年倒也忙得井井有条,很像那么回事。
稍微指点了一番,便到了早餐时间,李岳也径直回了家。
吃过早饭,李岳便钻进书房关上了门,要给轮船换心脏,他只知道原理却没有深入了解过,此时琢磨起来并不简单。
“砰砰、砰砰……”
李岳琢磨了半晌,刚有了些眉目,却听得书房门突然被敲响了,红袖甜甜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少爷,家中来客了。”
龟儿的,来得真是时候啊!
李岳暗骂一声,有些懊恼地收起了纸笔,起身出了门。
“少爷……”
见李岳出来,红袖连忙凑到了他身旁,压低了嗓音,有些担忧地汇报着,“来的是个老头,傲气得很……好像来头不小。”
“没事,”
李岳冲红袖粲然一笑,径直朝客厅的方向去了。
管他来头小不小,老子又没有作奸犯科,怕他个卵啊!
客厅里,一个衣着华贵、面容威严的老者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耷拉着眼皮……看样子确实来头不小。
李岳在门外稍一打量,连忙满脸堆笑地走了进去,冲那老人作了个揖,“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啊!若有怠慢之处……”
“好了!”
不待李岳把客套话说完,那老者眼皮一抬,颇有些不耐地打断了李岳,“老夫是淮王府上三管家汪乐平,你就是李岳?”
淮王府上三管家?
李岳一怔,旋即有些恼怒了,声音也冷淡了下来,“原来是三管家啊,不知三管家可有朝廷的鱼符官凭?可有功名?”
区区一个家奴还把你傲上天去了……狗仗人势的东西!
但凡这老家伙的态度能好一些,李岳也不至于和他置气,要知道,李岳本就是愤青心性,向来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东西。
“放肆!”
淮王府三管家汪乐平被李岳问得神色一滞,侍立在他左右的两个随从连忙一声怒斥,“谁给你的狗胆……”
宰相门前七品官呢,他们跟随三管家横行饶州府何时遇到过李岳这等放肆之人。
“放肆!”
谁知他们话还没说完,李岳却已勃然大怒,“你们又是什么身份,敢对一个又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如此说话?”
既然看不惯,那就别惯着!
李岳心中虽然发虚,但面上却寸步不让。
人善被人欺!
“你……”
两个随从顿时气势一弱,说白了,他们也只是淮王府的家奴而已,捏惯了软柿子,陡然间碰到了一颗硬钉子,心中还是有些虚。
“红袖!”
李岳冲两人冷冷一笑,转身就要走,“送客!你家少爷还忙着哩,没工夫陪他们扯淡……”
“好!”
眼见李岳已经走到了门口,脸色阴沉的汪乐平冷冷一笑,“好一个不卑不亢的读书人哪!只是,你可知老夫是受了淮王的差遣而来吗?”
他妈的,果然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动不动就把自家主人搬出来吓人!
李岳心中怒气升腾,却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过身来,努力挤出了几丝笑容,“三管家早这么说不就好了?请问,淮王有何吩咐?”
那可是淮王啊,他确实还惹不起!
“嗯……”
汪乐平眉头一扬,“淮王说了,峙岳商号的胰子很不错,卫生纸也很好用……”
“多谢王爷赞赏!”
不待汪乐平说完,李岳连忙满脸陪笑,“请王爷放心,自今日起,府上胰子和卫生纸我会让人按时送过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把头低啊!
“不,”
汪乐平却笑着摇了摇头,“王爷的意思是……峙岳商号,他要占六成干股!”
我占你大爷!
李岳差点没有破口大骂,强忍着怒气冲汪乐平微微一笑,“想来淮王定是对峙岳商号有所误会,让汪管白了一趟,真是对不住了!”
说罢,李岳转身便走,“红袖,送客!”
五成干股?当老子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王爷又咋了?
要抱大腿,老子也去抱皇上的,用得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