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晨钟警世。旭日东升,沐浴庄严庙宇。
跌跌撞撞地闯入他的世界,阮晴晓百感交集,几乎是整夜未眠,她甚至爬起来,耳贴墙面,偷听隔壁房间的动静。
“叩叩。”似有心灵感应,隔壁房间的男人,贴着墙敲响两声。
晴晓激动地捂着嘴,回应他,敲两声。
好在寺庙的隔音比较随意。
她无眠,他亦相随。
一开始的美好,纯粹且铭心刻骨。
庙堂里的晨钟暮鼓,是晴晓听来最为干净的声音。
金泽诚习惯早起,偶尔会跟着寺院里的出家人念经。晴晓出门时,一道霞光,巧妙地映入大雄宝殿。耀眼生辉。
众人处,那人被霞光眷念,竟争得夺目光彩,引人入心。
似牵引,追寻靠近。
见到大殿前的女人,金泽诚立马侧身退出,稍稍地来到她跟前。
“醒了?”他是如此陌生,从容而笑,孤然傲气。他又这般熟悉,淡薄温柔,仅此一人享用。
“嗯。”晴晓涉足他的世界,领着见家长,难免心有悸动。
据金泽诚自己说,他是被寺庙里的法师收养,因为天资聪颖,法师想尽办法供他读书。
师父有养育之恩,金先生所做之事,皆因人之常情。
“我反正孤家寡人,又年轻,那会儿赚了一分一毫都想要拿给师父。”两人准备去方丈楼,期间,有寺院的人和他打招呼,而金泽诚十分大方地介绍晴晓,这让晴晓倍感窝心。
“可是以后,你不是一个人。”晴晓点醒他。
“是的。”金泽诚深深地看一眼她,“三个肚子要喂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晴晓一怔,忙问,“怎么是三个肚子?”
金泽诚向前倾,一弯腰,手指撩拨女人的鬓发,凑近脸,暧昧地低语,“还有我们的孩子。”
火红的朝日,如同女人的脸颊,丝丝羞怯,渐渐明艳照人。
“什么?”李霞听了柳敏之的话,惊诧之余,又怀疑对方陈述的真假,思量片刻,她冷静下来,淡定地问,“我们晓晓一向乖巧听话,她在外面交男朋友,不可能不告诉我,你这么说,难不成她故意隐瞒我?她为什么要隐瞒?如果她有男朋友,我就不会逼着她相亲了。”
柳敏之笑得诡秘,但一扫而过,李霞并未察觉半分。
“我们一起去禅院,那地方人多复杂,虽然是修行之地,可是阿姨应该也清楚,现如今还有谁是真正的修行之人,不过就是一个幌子。”
李霞的戒备心不堪一击,提及女儿的事,她丝毫不敢放松。
柳敏之巧用人心,抓住阮阿姨的弱点,一击即中。
“学佛?”李霞沉闷地自言自语,“明知道我是基督徒,以前让她跟着我学圣经,她还嫌麻烦。”
“我看过那些人,都是跑江湖的,说一套做一套,晴晓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柳敏之继续添油加醋,“我就是担心她,因为我们三个当中,晴晓最单纯,男人的情话,三两句就能哄得她团团转。”
说到李霞的心坎上,就算之前不太喜欢柳敏之,这会儿也像是与他同道中人。
“你说得对,我就是担心这丫女,才想她和我介绍的人在一起,毕竟知根知底,我放心。”李霞苦口婆心地说,“奇怪的是,她这回偏就不听。”
柳敏之挪动往前,煞有其事地说:“阿姨,有句话我不想再瞒你。”
“还有什么事?”
“其实……”柳敏之面露难色,唯唯诺诺地说,“其实前几次,晴晓告诉你和我出门逛街游玩,那是骗了你,她让我帮她一个小忙,我也没多想,就随口答应了。每次我把她从小区接走,半道上她就租车去了禅院,少说也有两次。”
李霞再也坐不住,蹭一下站起来,“她三番五次过去那种地方,想做什么?”
“那个男人就是禅院里的人,那种人,打着信仰的幌子,干着吃人不吐骨头的事。我以前就听说了,那些人都是看中斋主的钱,骗光了钱才善罢甘休,美其名曰是建庙积福,其实中饱私囊也说不准。”
李霞的怒火被点燃,她心系女儿,也不想分辨真假是非。
柳敏之倒也不再往下说,她太清楚人心脆弱,三言两语便字字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