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的路上,金泽诚心事重重,他料想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他也会怀疑自己是否过于冲动。当他见到一门心思憧憬婚后生活的晴晓,他的犹豫和迟疑瞬间被打败了,他发现,静静地聆听她说话,看她傻里傻气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他喜欢简简单单的事情,更喜欢单单纯纯的人。即便有点蠢,也没关系,他精明就行。
大概,婚姻就是两个可以互补的人组合在一起过日子。
一开始,金泽诚根本没想过晴晓最在意的是爱情。
视频一直无人接听,挂断后,晴晓发来微信。
“你先回去,我有点累,想休息。”她的热情一定出现问题。
金泽诚从车上下来,他顺着窗户口往上数楼层,在七楼窗口,他忽然止住,他记得她说过的任何细节。她家在七楼的东边户。
晴晓以为他走了,她坐在飘窗台的上面,隔着窗玻璃往下看。
对面露天车场的位置,有一辆车急速闪了两下车灯。可能是他。
还没回去吗?晴晓趴在窗户口眺望。
金泽诚又从驾驶位下车,他绕到车前,倚着车头,仰望窗户口的黑影。可能是她。
近在咫尺却不能在一起。
女人的情绪易感动,好像并不能一帆风顺的爱情更加迷人,波折是催情剂,促使两颗心在靠近。
如此一来,晴晓陷得越深。她甚至认为,反抗母亲的控制,就应该从自己的婚姻开始,骨子里的倔强又在作祟,这回她不想妥协。
差不多十二点,金泽诚在楼下徘徊了三个小时。期间,晴晓又出门和母亲交涉,想让母亲见一面金泽诚,可惜母亲也是固执的人,她认定的事,绝不会轻易改变。
再次陷入僵局。
晴晓催促金泽诚回去,毕竟他还有自己的事,只有他强大了做出成绩,他们才能挺直腰杆抗争到底。
要回也是回禅院,金泽诚的确还有紧急的工作要处理,昨天扔下邹植,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跟娄总说清楚。带着一堆繁杂的心事,金泽诚很快就到了郊区的禅院。
“你的手机废了吗,打电话不接,发视频也不接,你……”金泽诚气冲冲地开门,他同时发泄似地指责,不料,房里还有客人。
邹植奔过去,扭扭捏捏地拉着兄弟,悄声说:“给我点面子,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金泽诚瞥一眼,跪坐罗汉床上的女人,缓缓地转过头,她的手肘撑在矮桌上,大拇指和食指捏住茶杯的杯沿,翘起来的小拇指,姿态优雅,是刚做的法式美甲,不会妖艳,却似少女。
浅尝一口茶香,女人的笑容更深了,她嘴里赞叹茶味,眼神却瞟向金泽诚,又故意敛了笑意,美眸陡然犀利,片刻后,唇瓣蠕动,说了句捉摸不透的话。
“金先生,不会不记得我了吧,晴晓是我的姐妹,是好姐妹,认识十多年的姐妹。”
金泽诚压制不悦的心情,他若无其事地走到内室,然后关上房门。
“柳小姐,我这朋友是臭脾气,你别介意,别介意。”邹植陪笑讨好地说,“不过他也喜欢喝茶,房里里面收藏了很多珍稀茶叶,如果你喜欢,我随时可以泡茶给你喝。”
“我要他泡茶给我喝。”柳敏之冷冷地命令,她的话语着实镇住了懵逼的邹植,但很快,柳敏之又假模假样地笑了笑,“跟你开玩笑呢,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金先生这么清高,怎么会给我这种人泡茶喝。”
邹植为了美人,豁出去了,“柳小姐,你真是有眼光,我这兄弟确实是泡茶的高手,什么功夫茶,古茶,红茶黑茶白茶等等,没有他不会品的茶叶,也没有他泡不好的茶叶,我跟你说,这泡茶的讲究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是……”
“邹先生,你的废话这么多,肯定口干了,喝杯茶吧。”如果不是为了接近金泽诚,柳敏之半分钟都忍受不了他。
敲了门,邹植匆匆地闯入。躺在床上的金泽诚,已然换上禅服。
“你们喝你们的茶,不要打扰我。”金泽诚无视邹植,翻身又看书。
邹植冒着被骂的风险,还是凑过去,舔着脸求道:“我喝酒还行,喝茶的话,你也知道,肚子里没货啊,说来说去的,人家早就听腻了,我看这个柳小姐也是懂茶之人,我这么快露馅,人家会看不起我的。”
金泽诚板着脸,不客气地啐道:“她是有夫之妇,看不看得起你,有关系吗?”
“你不觉得有夫之妇特别有韵味吗?我觉得……”
“你以前怎么玩,我不管,可是这回你要找个有夫之妇就不行。”金泽诚用经书敲了邹植的脑袋,“你能不能收心了?我告诉你,你爸安排的两个’监控‘还在院里,如果你不知收敛,人家可是会打小报告的。”
“那老头哪有空管我?”邹植白一眼窗外,骂骂咧咧地说,“哼,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也不在乎他的几个臭钱。”
“他是建庙的大斋主,你别给我搅黄了。”
“到手里没落下几个钱,还大斋主,我呸,他就是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