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徐,窗台上绽放一株合欢花。
傅宝仪穿的对襟烟笼蓝裙,裙摆下铃铛轻晃。
她不知所措,有些沮丧。
心里天人交战。一边是父亲在狱里的样子,一边是母亲哭红的眼睛。
茶倒了一杯,香味浓浓。一盏茉莉花漂浮在茶底。
一股淡淡香味涌入鼻尖儿,是花香味。
傅宝仪倒了茶,便去磨墨。她余光打量沈渊庭,见他一直读书,似是专心。
算了。宝仪想着。这种事儿实在是做不出来。
她磨好了墨,心里想着,怎样去求皇后,再给她一条生路。她又害怕,皇后会不会因为她无用,直接杀了她父亲。
傅宝仪不敢想。
沈渊庭手里的书被放下。他的手搭在桌上。那双手修长而有力,指甲修剪整齐,有一下没一下的搭在桌沿。
傅宝仪想不了那么多。她豁出去,闭着眼,跌坐在他腿上。
她甚至都不敢去看沈渊庭的眼睛,只是盯着他的下巴,说:“请侯爷给奴婢一个机会。”
她果然成为了他嘴里,勾引男人的女人。
傅宝仪已经做好了被沈渊庭一把推开的准备。可他竟然没有把她推开。
那双墨一般的眼睛,深沉令人琢磨不透,滚动着一汪幽幽的潭水。
温软香玉在怀,他感触到胸前贴着一片颤抖的柔软。
她的腕子,甚至大胆的勾住他的脖子,凉丝丝的,如玉一般。
可她又胆子很小,哆嗦着,像只被谁都能宰割的羔羊。
“哦?”
沈渊庭既不接纳也不推拒,就那么看着她低着头,黑鸦睫羽长长,在眼睑下有层淡影。
“奴婢…奴婢做什么都成。”傅宝仪抬起眼帘与他相对。她逐渐大胆起来,不就是勾引一个男人?
她仰着头,乞求道:“请侯爷留奴婢父亲一命。”
他面色平淡,丝毫不因为她在怀里而有什么反应。傅宝仪又狠了狠心,凑过去,扬起下巴,用唇找到了他的唇瓣,细细描摹。
他的唇瓣很凉,像是小时候吃过的白玉糕。
烛火晃啊晃,傅宝仪的耳朵尖儿都被染红了。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大胆而又.放.浪的行径。
可她的吸引力好像不够,就这样胡乱啄了一会儿,沈渊庭没有什么多余反应。
傅宝仪放开了他。简直是一汪难以泛起波澜的死水。
她手足无措,红着脸,张着嘴,呆呆看着他,眼底泛着一层朦胧的水光。
沈渊庭眸色渐深,指腹碾过她柔软的双唇。
他笑着:“没了?”
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