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彼时的年倾朝,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四五百公里外梧市大学里,上自习或者玩游戏或者和男同学花前月下柳梢头卿卿我我才对。不管她此刻是在学习也好,干不正经事儿也罢,都不应该出现在姑妈的小区里。
更何况在表哥发现自己的时候,年倾朝可谓是面色呆滞,完全不像是一个行为正常的现代人。
再者,她也无法解释自己在进门的那一刻便昏倒不省人事的行为。
另一方面才是年倾朝更加担心的事情。她虽然清楚地记得昨天自己的状态是清醒的、有目标的、极具执行力的,也很清楚自己如同执行任务般在等待一个人,而且是很懊恼地被表哥打断,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在那里等人,等的是谁,以及怎么要穿成了那样。
年倾朝叫苦不迭。为什么想不起来?脑子里像是被一个思维漏勺过滤掉了具体信息,只给她留下一个事情大概的轮廓。年倾朝抱着头,十分紧张,但是心里却有一个念头十分坚定——不要说出事情的真实状况——虽然此刻大脑一片混沌的年倾朝确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错就错,咬定自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年倾朝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从床上站了起来。
她站在镜子前理了理有些纷乱的长发,注视着镜子里略显苍白的自己。
平心而论,年倾朝觉得自己的相貌并不优越,柳叶眉浓郁流畅,眸子明亮夺目,嘴唇小而娇憨,但整个五官和脸型搭配在一起却并不十分勾人心魄,毫无媚态丛生之感。
女人的美在五官也在气质,有的女人即便眉眼下垂,或者嘴唇微凸,或者鼻子过于高耸,又或者脸型并不流畅地在下巴处骤然收紧,但整个人总能流露出一种眼波流转,千娇百媚或者天真童趣,楚楚动人之姿,引得人保护欲激增,愿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护其周全或揽其入怀。
但是年倾朝整个眼神却流露出一种诚恳认真的神态,为整个脸笼罩了一层……正义之感。她整个人好看是好看的,美是美的,却十分端庄大气,即便涂上红唇也毫无妖冶之感,让人生不出半点猥琐之心。
她用手抚平了皱起的眉毛,打开门向客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