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菊……左丘菊……我死的好惨啊!五马分尸,无尽的血……好痛苦……幽冥地狱……好冷……你快来陪我……”
阵阵幽怨阴冷似鬼怨的话语,宛如波浪般透入左丘菊的耳中。
五马分尸?
难道……
左丘菊打了个冷颤。
她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来,却是不禁血气上涌。
只见刻意营造的绿光中,温不大双掌摊开放于耳前作猪耳状,晃动间还不忘做着浮夸的鬼脸,为了装腔作势,不时扭嘟起的嘴唇极为讨厌。
“啊!哈哈……咳……”温言一看左丘菊已经转过身,搞怪的动作顿时僵住,随即咳嗽了声,撒丫子就跑。
可惜他魔高一丈,左丘菊道更高一尺。
砰!
温言就像那断线的风筝般划出一道曲折凄凉的弧线,呈大字型贴在了两丈外的青铜墙壁上,定住片刻后这才滑落下来。
“温不大,就连你也欺负我吗?”
左丘菊双眼泛红,朦朦水雾在眼眶里打转,随即凝成泪珠沿着鼻翼蜿蜒而下,成了一条委屈的河。
她仰着脑袋,努力不让泪水流出来,却发现怎么也做不到,再看一眼那把正饶有兴致看戏的破刀后,心中悲意更甚。
这把破刀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左丘菊越想越委屈,索性不再克制,瘫坐在地上,掩面嚎啕大哭。
正因剧烈疼痛而呻吟的温言一看前辈这‘山崩海啸’的架势,自觉理亏,便想上前做些安慰,不料前辈怄气甚深,以至于无论他怎么转,那柔弱的背影也始终向着他。
“……”温言没了撤,向一本是道刀抛了个求助的眼神。
传音道:“你们都是女人,麻烦支一招。”
“小孩子老是大哭不止,多半是惯的。”
一本是道刀说了句让温言一头雾水的话语。
他思索片刻顿时恍然,随后不免暗暗咋舌,心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得,看来只能等前辈自己停止了,没招儿啊……
温言如是想道。
左丘菊看似一心扑在委屈上,其实眼角朦胧的余光一直在观察温不大的反应,瞧见他跟只呆头鹅似的伫立不动,脸上无悲无喜,写满了‘无情’二字,让她那本有些难过的内心蓦地萌生出一股怒气,随后以熊熊之势逐渐盖住前者。
人家故作矜持不让你安慰,你就不安慰么?好好好,算你清高……
心念至此,左丘菊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来,体内灵气轰然运转。
一抹蓝色身影挟着奔雷之势,电光火石间消失在了某条通道内。
“前辈!”
温言惊呼出声,怎么也想不通方才还好端端的前辈为什么突然玩起了出走。
“一本是道小姐姐,你们都是女人,知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多半是吃饱了撑,羊癫疯开始发作了呗。”
“……”温言连连吃瘪,总算知道是问错对象了。
事出紧急,他便不再跟一本是道刀浪费口水,拔起身形,朝着前辈出走的通道掠去。
看着温言消失的身影,一本是道刀‘摇头晃脑’叹气道:“小扶疾,这女人心,可是海底针呐。”
乌光一闪而逝。
就在三人一刀走后不久,石台上通体蜡黄的长匣子忽然一阵抖动,暗淡的螺旋状符文图案骤放光华,阵阵青烟从五个梅花型小孔喷射而出。
噗!
符文图案闪烁不定片刻,湮灭成了冒着荧光的尘雾。
咔咔咔……
似机关运转般的声音响起后,本是长方的匣子体型急速变幻,逐渐收缩,最终隐没在了石台中。
石台上,只余下一条干枯如柴的小臂。
少顷,这条残肢的手指忽然动了动,转而又沉寂下去,如此未久,它猛然握拳,竟是飞了起来。
手臂晃晃悠悠一会,伸出食指朝着四周转着圈,几圈过后,蓦地朝着三人一刀方才进入的通道一指。
黑影无声。
它消失在了这空旷的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