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世杰用纠结了半天的便秘表情,继续看着陆战北那张平静的脸,内心有点动摇。
他到底该不该说?
“说。”
在汪世杰问出,“你想不想听”之前,陆战北给了他答案。
俩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说了好一会话。
末了,汪世杰的眉眼皱成一团,吞吞吐吐的说:“你说,叶轻舟她是不是太狠了?那屋里可有十几个人呢!她一把火就点了?”
陆战北的右手握成拳,收在身后,正在微不可察的抖动。
他垂下眼掩去情绪,声音有些嘶哑,嘱咐汪世杰:“你先别声张。”
“你去哪呀?”
汪世杰问出的话,随陆战北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
“哎呀,别丢下我。”汪世杰的汗毛孔都炸了起来,横看竖看这山里都阴森森的。
陆战北敲开容樾的门时,他正在看书,旁边还摆着一壶茶。
这人年纪轻轻,却总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
容樾一眼望去,见陆战北虽然神色如常,但眼神如鹰隼锐利,心知他大概知道了什么。
“陆某开门见山,还请师父指教。”
“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我那姓汪的朋友听山民讲了一个不知首尾的故事,本来也只是没什么大不了的陈年旧事,但此事涉及我妻子,故陆某想求个明白。”
“哦,故事故事,本来就真假难辨。不过,我想听听汪姓小友向你转述的那个版本。”
容樾作出洗耳恭听的动作,陆战北便简略道来。
“十三年前山里的一场大火,是祁山神医容樾的关门弟子所放,当地有关部门囿于神医的影响力,不好追责。当年,这场大火折损十几条人命,祁山曾受天罚连旱三年。”
显而易见,山民是没有能力组织出这段精炼的语言的。
“不如,我讲一个版本给陆先生听?”容樾道。
“多谢师父解惑。”陆战北看他神态自若,握紧的拳头略松了松。
“众所周知,我容樾在祁山乃至周围几省都略有薄名,但我有个规矩,不收女徒弟。”
陆战北目露疑惑。
容樾一顿,继续说:“当年在叶家给小舟批命格的和尚全然是胡说八道,他是个丧心病狂的仇富分子,专做拐卖富家子女的勾当。仿佛把别人从天堂拉入地狱,他才能得到一丝安慰。这个人是祁山本地人,身后以他为首有个严密的拐卖组织。”
“所以,小舟是这么被他拐到祁山的?”陆战北刚松开的拳头,不禁又握紧了。
容樾点了点头:“你可知他们虽然穷凶极恶但并不一味贪财,正因如此那些落入他们手里的女孩子留下的多半都比卖出去的那些更加悲惨。”
“咔嚓”一声,一张花梨木桌子应声碎成了两半。
陆战北眼里血丝暴起,已见凶光。
容樾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直到陆战北情绪稳定了一些,他才继续说:“小舟机灵,那些人既然要活着就得吃喝,还一心想比那些富贵人吃的更精致。比起那些被糟蹋的女孩,她更有求生欲望,她的一身厨艺就是那时候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