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熟悉的触感,却失去了往日的温热,不免悲伤。
“越家的崽子,来,送你爷爷上路!”
因为手臂的伤口,他的手已经握不住剑了,整个人一抖一抖的,脸色泛白。
王西落冷冷地看着他,朝身后的斥候说了句,“赵三斤,你去把他绑了,带回去。”
“是。”赵三斤翻身下马,手中拿着拇指粗的麻绳向奉人走去。在三步左右,奉人暴起,挥剑斩向赵三斤。只是这捶死挣扎又能有什么用处,他的剑被挑飞,在空中转了两圈,掉在了地上。明晃晃的剑刃上倒影出欧江畔的美景。鱼从水下跃起,激起层层金光。
奉人却毫不在意,转头看向瓯江,“真美。我都还没好好看过呢。”这一刻,所有人都认为他彻底死心了。
突然,他捡起地上箭矢,所有人都举起了剑。奉人没有再试图去杀人,只是把箭矢狠狠的插进自己的心脏。砰地砸在地上,双手如同无力的蛇,彻底失去活力。只是他的眼睛还看着瓯江,死死的盯着瓯江。
嘴角轻轻的张闭,王西落看懂了他在说什么。“下辈子吗?那就等一个无有战事的世道再来看吧。”
“我们走!”他上了马,心中不是那么舒服,刚刚的场景不断浮现。
呼呼的风吹拂着王西落握着缰绳的手,白皙修长的手紧紧地握着,微微颤抖。他的脑内想到了李德的话,“我们都是走在尸山上的人,走上去,回头才能看到安居乐业。”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刚刚的事情。
夕阳西下,他们也该回去了,驾马归南亭。王西落今天不止碰到了那一队人马,死的也不只是有奉人。等集合归队时,一千人有十七人死亡,五人重伤,十一人轻伤。这五个重伤的人,基本就被判了死刑,只能撒点药,绑上麻布止血,其他的就要靠他们自己了。
夜幕下,所有人回到了南亭,“全军整修。”
所以人都离去了,休息了,王西落不能。他要去李德的帐篷里汇报今天的情况,还要整理自己所获得的资料。
进了军账,李德这个老头正接着烛光看竹简。头也不抬,“今天一天下来,你把你看到的都说一下。”两人在帐篷里交谈了很久。“行了,你回去吧,明天再去,一定要探查出粮道和水道。”
城上火光稀疏,天空乌云遮盖了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