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凌。”

见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秦霄凌笑了笑道：“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夏梦之抿了抿唇，试探性地问道：“那个法医，也见过一心了？”

秦霄凌颔首，又喝了一口粥道：“之前有次不小心被她见到了。”

“那她会不会……毕竟她也是市局的人，万一……”

“不会的。”秦霄凌毫不犹豫地否认道：“她根本不知道一心的存在，在她心里，可能只当我是性情大变吧。”

“可是……”

“这医院的粥好淡啊，出院了咱们去吃西街的那家烤串吧。”

“……好。”秦霄凌蹩脚地岔开了话题，夏梦之知道她不想再谈论这件事，索性也闭口不谈了。

“我今晚可以出院吗？”秦霄凌百无聊赖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兴致缺缺地问道。

夏梦之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笑道：“知道你坐不住，医生说烧退了，等点滴打完就能走了。”

闻言，秦霄凌蹭地一下坐了起来，全然没了刚才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趁着对方还在打点滴，夏梦之有些担忧地询问道：“最近一心是不是出来得很频繁？一周大概有几次？”

秦霄凌瘪了瘪嘴，她不太想在对方面前提这个，但是谁让她是自己的心理医生呢？

“还好吧，就，一周可能四五六次的样子？”

夏梦之一看对方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她想打哈哈过去，毫不留情道：“过两天找个时间去我的诊所一趟。”

秦霄凌刚一张嘴，夏梦之就开口道：“反驳无效。”

见对方毫不通融，秦霄凌霎时间就泄了气。

夏梦之不着痕迹地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霄凌，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提这个。但是我还是想再问问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一心……”

“不可能！”不用等夏梦之说完，秦霄凌就知道她想干嘛，立马呵斥了回去，“你是我的心理医生，我会好好地配合你治疗，但是，我不希望你再提这个，一心不仅仅是我的第二人格，她更是我的妹妹。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妹妹。”

秦霄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重重地呼出了几口气，双眸猩红地看向夏梦之。

每每提到这个话题，秦霄凌的反应都特别大，夏梦之冷不丁地被吼了一句，垂眸不再说话。

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僵硬起来，打破这尴尬的氛围的还是那瓶打完的点滴。

“我去叫护士。”说完，夏梦之起身走了出去。

秦霄凌躺在床上，目光怔怔地看着天花板，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了一个小女孩的面容，小孩子天真烂漫的模样，笑靥如花的展臂奔向自己。

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秦霄凌甩了甩脑袋，眼底只剩坚定。

一切都收拾妥当，夏梦之小心地扶着秦霄凌出了病房。

“我一会儿直接开车送你回家吧，这么晚了，就别去局里了。”

刚走到电梯间，秦霄凌回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处理吗？”夏梦之有些担心她腿上的伤。

秦霄凌一边给程茵茵发消息询问阮如鸢的病房号，一边如实答道：“我想去看一下阮科长，你先回吧，我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夏梦之嘴唇翁动，后面的话没再说出来，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坐上了电梯。

一阵叩门声传来，程茵茵放下水果刀，扯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准备起身去开门。

阮如鸢见状，关掉了手里的平板，缩进了被窝里。

“程小姐。”

“秦队长，这么晚了还来看如鸢啊。”说着，程茵茵往床上看了一眼，只见阮如鸢仰躺在病床上，阖上了双眸，被子也已经拉到了胸口的位置。

“太不巧了，如鸢已经睡了，你看……”程茵茵故意压低了声音，像是害怕打扰到阮如鸢睡觉一样。

现在不过不到十点的样子，秦霄凌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早就已经睡了。

“她的伤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的？”

程茵茵也没想让她进屋的意思，简单答道：“手术很成功，没什么大碍，恢复得好的话，一周以后就能出院。”

秦霄凌暗自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

“这时候也不早了，秦队长早点回去休息吧。”

秦霄凌微怔，她不会傻到听不出对方话里赶客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原由，但人家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自己就不好再留在这里了。

“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过段时间我再来看望阮科长，程小姐晚安。”

程茵茵嘴角扬起一抹笑，礼貌道：“晚安。”

送走了秦霄凌，程茵茵关上了房门，床上的阮如鸢此时也从被窝里坐起了身。

程茵茵咂了下嘴，啧了几声，不解道：“一听到说秦队长要来，你就装睡，还让我把人家赶走。”

心里那团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了起来，程茵茵眼睛一亮，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所以，你喜欢上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秦队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