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鸢面不改色地继续看着郑暖传来的资料,淡淡道:“你想太多了。”
程茵茵嘁了一声,这人口是心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是好奇。
想到这里,突然心生一计。
“阮阮~”
阮如鸢目光始终定格在手里的资料上,简洁意骇道:“有话就说。”
程茵茵拖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床边,想了想,开口道:“下周五是程氏集团的年会,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啊?”
“你们集团的酒会,我去做什么?”
早就料到了对方会这么问,程茵茵搬出了一早想好的措辞,回复道:“你是我最好的闺蜜嘛,我又不想找那些纨绔做我的男伴,况且当天晚上肯定会有很多人来给我敬酒,我还能借要照顾你的名义回绝他们,岂不是很好。”
一听对方这噼里啪啦的一通话,阮如鸢就知道她心里肯定藏着什么小九九,不过转念一想,她父母将集团全权交给了她,两人又不在身边,程茵茵刚接手集团不久,阮如鸢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担心的。
“可以,不过你得帮我把礼服准备好。”
程茵茵也着实没想到对方今天居然这么好说话,连忙应和道:“当然当然!我保证你会是宴会当天最靓的仔!”
……
“老秦,尸检报告法医科的已经拿过来了。”路行知叩响了秦霄凌办公室的门,将手里的牛皮纸袋递了过去。
趁着对方看报告的间隙,路行知坐在了她的对面,说道:“死者的头颅在养鸡场附近的灌木丛里被挖了出来,据调查,死者是王贵养鸡场的一名员工,叫吴巧曼,今年三十八岁,也是岛上的居民。”
“养鸡场员工,尸体分别又是在王贵家的地里以及养鸡场发现的……”秦霄凌仔细浏览着尸检报告,嘴里小声嘀咕道。
“你也觉得那个王贵有问题?”
秦霄凌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说吧,你查出了什么?”
路行知将椅子往前拖了拖,“根据走访的情况来看,这个吴巧曼跟王贵貌似不仅仅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为情杀人?”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路行知继续道:“根据岛上的居民描述,这个王贵入赘到她老婆家里后几乎没有什么地位,特别是他那对岳父岳母,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料想这样的一个男人,又遇到了像吴巧曼这样温柔体贴,孤身一人的女人,那颗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维护,最后也就瞒着自己老婆出了轨。”
秦霄凌颔首,表示自己也认同对方的推测。
“可是,我想不通的是,如果王贵真的跟吴巧曼的死有关,他又为什么要把尸体藏在自己家的地里和养鸡场,这不明摆着想让警察去查他吗?”
秦霄凌将尸检报告收好,解释道:“我们假设一下,如果王贵是凶手。岛上人口少,村民活动的范围也很小,像吴巧曼这样一个活生生的成年人但凡有个两三天没有出现,村子里的人都会怀疑,所以倒不如假扮成目击证人撇清自己的嫌疑。”
“不过,现在还不能下定论,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而已。”秦霄凌仔细思索了一下,“先顺着王贵这条线查下去,再查查死者的社会关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经济或者情感纠纷。”
“好。”
路行知离开后,秦霄凌接到了程茵茵的电话。
“程小姐,有事吗?”
“如鸢下周就要出院了,我打电话来是想问问秦队,到时候要不要来接一下她啊?”
自从那天吃了闭门羹后,秦霄凌一直忙着案子的事情,都没有来得及再去医院看她,这一过就已经是大半周了。
“当然了,如……阮科长她最近恢复得怎么样了?”
程茵茵躲在门外偷偷地给秦霄凌打着电话,小心地看了一眼床上的阮如鸢,回道:“挺好的,医生说恢复得不错。”
听见电话那头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声音,程茵茵弯了弯嘴角,“对了秦队,下周五我们公司有个年会,就是普通的酒会,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过来玩儿一下?”
秦霄凌正打算拒绝,就听见了对方补上了一句,“如鸢也会来。”
“好,到时候我一定准时到,谢谢程小姐的邀请。”
挂断电话,秦霄凌收到了夏梦之发来的消息。
【霄凌,两点我这里有个病人,你大概五点的样子过来吧。】
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四点半,差不多也该动身去夏梦之的诊所了。
另一边,夏梦之坐在办公桌前整理病人的资料,沙发上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渐渐转醒。
夏梦之起身上前,接了一杯温水递了上去。
“谢谢夏医生。”
“不用谢,王先生感觉怎么样了?头还疼吗?”
中年男人活动了一下肩膀,惊奇道:“一点都不疼了。”
夏梦之莞尔,从药柜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如果再失眠头疼就吃一粒,记住不能多吃,一天最多只能吃一粒。一有好转就要停药,要是一周之后还是疼得难受就再过来一趟。”
男人接过药瓶,道了谢,临走前忍不住邀约道:“不知道夏医生下周五有没有时间,我想邀请您作为我的女伴出席程氏集团的年会。”
本想一口回绝,可一听到程氏集团这几个字的时候,夏梦之蓦地想起了口袋里那张名片,下意识地问道:“是程茵茵程总的那个程氏?”
“你认识我们程总?!”
“有过一面之缘,而且程总还帮我解了围。”夏梦之斟酌了片刻道:“正好我想当面再感谢一下程总,下周的年会我一定按时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