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爽自然是说了:“以前跟我说,林清清的爸妈,当年好像是因为你离婚?”
“?”钟逾疑惑了,“我目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当年应该更小。”
赵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即翻了个白眼:“你想到哪儿去了?你当时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说,你小时候有一天去林清清家里做客,然后,你姑妈和姑爹为了招待你,围绕着一件小事发生了争论,大吵了一架。”
“然后呢?”
“第二天,林清清的爸妈去民政局离婚了。”
钟逾沉默了一下,说:“我怎么觉得,你中间好像漏了什么?”
“没有,你原话就是这么讲的!”赵爽打包票说道。
“……”钟逾突然不想说话,她发觉,这是她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
招待原主和林清清爹妈离婚,这两件事情放在一起,完全不对等,真的可以达成因果关系吗?
她不想再理这些“凡尘俗世”,索性就拿起笔,继续写作业。
临近三点,不愿意撞上冯锦秋的赵爽匆忙退碟,和钟逾道别离去。
钟逾跟她挥了挥手,低头继续写作业。
等到了四点多钟,门口的光线昏暗了几分,她抬头一看,前面被一辆面包车挡住。
接着,车门打开,魏高洋和冯锦秋接连下车。
冯锦秋回来后,先是咋咋呼呼地指挥魏高洋卸货,她转头一看,发现钟逾稳坐柜台,骂道:“死丫头,还不过来帮忙?”
钟逾看了看周围,确认周围没有其他女性生物之后,才确定“死丫头”喊的是她。
她暂时不想跟冯锦秋起冲突,到底还是去了。
冯锦秋先搬着一箱饮料进了店,原地只剩父女二人。
魏高洋眼珠一转,直接把手上的东西塞给她:“你在店里坐一天倒是轻松,你来搬吧,我有事出去了。”
说完,魏高洋拔腿就跑,像是在赶什么似的。
魏高洋前脚刚走,冯锦秋后脚就从店里出来,一看没了魏高洋的影子,柳眉倒竖:“你爸他人呢?”
“他说他有事,出去了。”钟逾把魏高洋的话重复了一遍。
“有个屁的事!”冯锦秋当场暴跳如雷,“他就惦记着去麻将馆!”
之后是一大通抱怨,钟逾实在是觉得对方太过吵闹,就加快了搬货的速度。
好一会儿过后,钟逾总算把所有的东西搬完。
回到店里,钟逾开始收拾东西,她不打算继续待在这里。
离开前,钟逾忽然想到,她身上已经没钱了,可下个星期的生活费还没有着落。
钟逾想着冯锦秋回家时她已经睡了,便对冯锦秋说:“可以把下周饭钱给我吗?”
冯锦秋瞅她一眼,一副不太乐意的样子:“哼,哪次见你,你不是在要钱?”
如果可以,钟逾还真不想找她要钱。
冯锦秋接着又是一堆话砸下来,大意是数落钟逾“这代人”花钱太多、喜欢浪费。
钟逾觉得,自己这辈子加上上辈子,没遇到过比冯锦秋话更多的人。
冯锦秋说了半天,兴许是口水说干了,不情不愿地拿出二十块,递给钟逾。
“二十不太够……”
这年头物价便宜,可午餐一顿就三块左右,加上早餐两块钱,一天起码五块才够。
冯锦秋瞪着钟逾道:“怎么不够,别以为我不知道,上个星期,你的早饭就是在屋里吃的,既然在屋里能吃,何必出去浪费钱?我还没问你上个星期的钱你是怎么花的?”
“上周买了数学教材,这周,接下来几周,我还想买语文的还有理综的教材。”
钟逾已经受够了索然无味的清水煮面,但如果是为了买教材,她也只能勉强接受。
“没有!”冯锦秋冲她一吼,“我每天起早贪黑,好不容易赚点……”
钟逾听不下去她在这儿说自己多么辛苦、以及指责她不懂节俭只知浪费,不等冯锦秋说完,她拎起书包转身就走。
“魏钟逾反了你!什么态度?”冯锦秋火冒三丈,简直想揍人,但现在店里只有她一个,导致她也没法放下店追上去。
另一边,钟逾已经快步走到了小区外的巷口。
她脚下踢着石头,心情相当糟糕。
钟逾正在调整心态,她本来就是空降的,所以,不对原主的父母抱有什么期待,即日起,把自己当个孤儿比较好。
这样一想,心情果然好了一点。
钟逾抬头看去,巷口外的街道边是一排早餐店,此时大多都已经关门。
她看见一间店门上贴着张纸,或许是门太黑而纸太白,导致那纸格外醒目。
走近一看,就看见纸上写着硕大的三个字——“招帮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