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次一定要多玩一阵子,再返回月球。”李寂然暗想。
而带着这等放纵的想法,李寂然转头又再次来到那繁华热闹的河边,将怀中的银色小剑变成一把折扇,李寂然轻摇着踏上河边的一艘雕花画舫。
这艘雕花画舫上的小船娘见李寂然气派非凡,一个阻拦不及,就让李寂然径直闯进了画舫上的闺房。
闯进来的李寂然打眼一瞧,这闺房里用轻纱隔成了两间,内间隐约端坐着一位妙曼女子。
这女子喝退追进来的小船娘,她柔声请李寂然落座。李寂然便也不客气,随意寻了个座位坐下。
“客人是要听曲还是清谈?”轻纱后的女子接着又问李寂然。
“清谈吧。”李寂然漫不经心地一挥手。
“那客人是要谈诗词还是曲律?”轻纱后的女子请教李寂然。
“我们能不能讲故事玩?”李寂然反问这女子。
……
轻纱后的女子回应李寂然漫长沉默,漫长得李寂然以为自己要被赶出去了之时,轻纱后却居然传出来“嗯”的一声。
“也行,不过即是客人提议,客人你先讲吧。”轻纱后的女子开口。
“我还没想好,还是你先……”李寂然推辞。
“我先?也罢,我们本就是逢迎之命,客人有请,那我就先讲一个。”轻纱后的女子幽幽一叹。
“话说也是在这条河边,也是在这画舫之上,曾有一位女子秉夜抚琴,她的琴声惊动了一位赴宴夜归的书生,令其留步。二人隔着河,就这般一个在船上弹奏,一个在岸上聆听……”
“两人彼此守到清晨,任凭寒露浸湿了衣襟,才依依散去。”
“然后他们陷入相思?”李寂然好奇。
“不知。”轻纱后的女子轻摇蛾首。
“为何不知。”李寂然追问。
“因为此后他们再无联系,女子只是找人捏了一尊这书生的泥像,摆在琴边而已。拢共花了七枚铜钱,若说这是相思,也太廉价了。”
“为何不相思呢?”李寂然惋惜。
“还是因为不知吧。”轻纱后的女子轻笑。
“她不知他是何意,亦不知己心有多深,更不知隔了这河水,两人将来合适不合适?”
“有了这许多不知,教人如何敢相思?”轻纱后的女子低语。
“好了,我的故事说完了,该轮到客人您了。”
……
“我讲个神仙故事吧,出自一本叫聊斋的书。”李寂然刷地一下,潇洒地收起折扇。
“这书中的男女,却是与你故事里的差不多,当然他们愿意在一起,只是有他人阻拦而不得。”
“后来一位神仙出现,他用笔在女子的额角一点,墨迹晕染,污了这女子的容颜。且无论怎样洗漱,都无法洗净。”
“这女子顷刻间从天空跌落尘埃,再也没人喜欢她了,自然,也没人阻拦她离去。”
“曾经喜欢她的男子也不喜欢她了吗?”轻纱后的女子关心询问。
“不,那男子还是挚爱她的。”李寂然纠正道。
“所以他最终领了这女子远走他乡。”
“若干年后,那神仙寻到这女子,见两人恩爱如常,便施法恢复了女子的容颜。”
……
房间里安静得可以听见外面河水静静流淌的声音,轻纱后的女子听完李寂然讲述的故事,竟仿佛痴了。
良久,她隔着轻纱说出一句话:“这位神仙是个好人。”
“那你愿不愿意也这般试一试?”李寂然笑问轻纱后的女子。
“试什么?”轻纱后的女子有些茫然。
“试他,也试自己啊。”李寂然解释。
“我……”轻纱后的女子迟疑。
“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抉择。”李寂然宽慰道,他起身往外走。
“你要是想试,就挂一只笔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