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发泄(1 / 2)别后均安首页

顾颀懵懵地点头。

面对祝均安的任何问句,点头同意似乎已经是他下意识的反应。

得到他的答复,祝均安打开车门,把女儿抱出来,也没有再放她下地,而是直接抱着她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心里有一团火,亟需发泄出来,否则憋得实在是太难受了。

顾颀待她下了车,也跟着出来了。想着她临走前的样子,心里知道她要跟自己说的话,不会是好话。

但没有关系。

在经历过之前那段无望的时光后,他很清楚地知道,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无论发生的事情在从前的他看来有多么让人难堪,对他来说都是无比美好的。

因为他的心一直是在用力跳动着的,他怀着一个梦想,并且正在为之努力。

这种感觉有多美妙,没有人比他了解。

这样想着,嘴角不由挂上了一丝笑意,而当看到不远处正往这边走回来的祝均安的身影的时候,这笑意更是不自觉地扩大。

待祝均安走到他的面前,就见顾颀正笑着看向她。

那股无名火瞬间烧得更旺了。

“你在笑什么?”祝均安面上如同罩着冰霜,眉头紧紧蹙着,声音像是很用力地在压低,生怕自己吼出来似的。

如果不是她这样问起来,顾颀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正在笑。

闻言,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立马敛了表情,小心翼翼道歉:“对不起……”

祝均安依旧死死皱着眉:“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啊?你知不知道,你这副像是之前所有的事情统统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厌恶透了!”最后一句话终于没有控制住自己,几乎是吼出来的。

吼出这一句之后,她感觉自己好受多了。

从听说他回来“纠缠”她的妈妈时起,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就在心头烧着。

开始的时候,她还想着逃避,可越是逃避,越是让这火烧得更旺。

凭什么呢?

这是她一直都没想明白的一个问题,凭什么无论任何时候,都是她在承受?

从前是她活该,现在她都已经不要他了,为什么还是要承受这一切?

祝均安没有来得及整理自己的心情,刚才只完全凭着本能对着这个“罪魁祸首”发泄情绪,待说完这些,她才意识到,这么长时间以来,那股意难平的火气来源于什么。

就像他第一次给她正面回复的时候说的那样,他要的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祝均安不得不承认她一直没能忘记这一句话。

而现在,她已经变了,她不愿意了,可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对她?

深吸一口气,祝均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面的顾颀被她气急的样子吓住了,一时没有了反应,就那样愣愣地看着她。

祝均安抬眼,与他对视,依然面如寒霜,但声音已经又恢复了压抑的低沉:“顾颀你记住了,无论我跟不跟远航哥哥结婚,那都是我们俩的事,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实话跟你说吧,如果不是远航哥哥突然不愿意娶我了,我是很乐意嫁给他的。”说着,她竟笑了笑。

只是脸色依旧阴沉,这笑也就变了味道,仿佛是在自虐,或者想要激怒眼前的人。

“他那么好,睿智、博学、善良、包容、体贴,我能把所有的美好的词汇用在他的身上……怎么会不想嫁给他呢?”像是越说越开心,她脸上挂起大大的笑容:“呵,只是他想通了,不愿意要我这个拖累了呢,真是遗憾呀。”

说着,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映着面上依然挂着的灿烂笑容,让人不禁动容。

顾颀心如刀绞。

他的大脑已经停止运转了,看到这样的祝均安,他只想抱住她,让她别再笑了,也别再哭了。

于是身体先于理智,他上前两步,伸手就想抱住她。

祝均安瞬间用力推开他,后退两步,恼怒道:“你做什么?!”说完,觉得不解恨,甚至气得跺了跺脚:“你凭什么抱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回头,勾勾手指我就会像哈巴狗一样凑上去?是不是?!”祝均安哭着质问他。

顾颀只觉得自己无力极了,不觉也红了眼眶,不敢再上前,只站在原地,慌乱地摆手、摇头:“不是,我没有……”

祝均安不想听他说话,吸了吸鼻子,接着道:“我告诉你,我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

声音越来越低,心头那团邪火随着刚刚的发泄,也已经消失殆尽,她逐渐冷静下来。

顾颀就这样看着她,念念有词,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他不敢打扰,心里却像有一个怎么也填不满的大窟窿,呼呼往里头灌着冷风。

两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祝均安渐渐回神,整个人也不复刚才的冰冷和咄咄逼人,只是眼神依然冷漠。

她开口道:“以后不要再来我家了。一切都像从前一样,到时间我会安排好好去津市。”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加了一句:“如果你们还需要的话。”

说完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顾颀闻言,彻底慌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今天绝不能让她就这样回去。

来不及细想,但是潜意识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今天很重要。

均安能这样毫无顾忌地倾泻自己的情绪,这个时机,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凭着身高腿长的优势,他上前两步就跨到祝均安身前站定。

不敢再上手拉她,只能堵住她的去路。

祝均安皱眉,看起来很疲惫,声音有些沙哑:“你还有什么事?”

“我没有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顾颀道。

祝均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应自己之前的那句话。

“我知道自己错得离谱,错得不可原谅,所以,听说你要结婚的消息,我甚至不敢再求一个赎罪的机会。”顾颀说到这里,仰起头,想制止眼泪流下,但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