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饭就去了。”云宸将下巴搭在林向晚掌心,自己半点力气没出,露出个温软无害的笑容,可眼神却魅惑无比,勾人般瞧着林向晚。
“将军怎么生气了?”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林向晚面颊上抚摸了几下,“本也是要叫上将军一起用饭的,只是那时将军刚出了府门,只好叫银元同去了。”
“这么说,你之后一直和银元待在一处?”林向晚不知不觉放柔了声音,盯着云宸的右手道,“你的字学得怎么样了?”
“季管家夸奴精进很快。”云宸很快缠抱上去,将脸颊埋在林向晚颈侧,轻呼询问,“妻主要看看吗?奴如今会写妻主的名字了。”
他突然换了称呼,“妻主”二字叫得林向晚心尖一颤,渐渐觉出自己的可笑来。
云宸是她亲自挑选的,身家清白早就查清楚了,她怎么会怀疑到他身上去?
“不看了。”林向晚回了一句,一手按在云宸腰间,“不是说腰疼,为妻替你揉揉。”
“真的?”云宸喜不自胜。
片刻之后,司琴来伺候云宸起居,走到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不可思议的声音。
“啊...将军轻些,那里...那里不要的。”
“对,对,就是这样,将军用力刚好。”
“唔......没关系,这样奴也受得住......”
浅听了几句,司琴面红耳赤地跑了。
一个时辰后,林向晚头脑不清地坐在膳厅,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云宸新的打开方式。
直到林纾和明迟来了,她还陷在自己的回忆里迟迟未觉,满脑子都是——他叫得真好听。
“林向晚!”林纾提声道,上前推了人一把。
林向晚全身一颤,立马起身道:“母亲!父亲。”
林纾神色淡淡,“你在想什么?叫了你几次都不应声。”
林向晚神色悻悻,“昨晚歇得不好,女儿走神了。”
“整日行些不臣之事,如何能歇得好。”明迟低斥了一声,自行去一侧坐下。
听了这句,林向晚默了声,小心翼翼瞧了母亲的神色一眼,没瞧出的端倪。
林纾面无表情道:“你可知归顺三殿下,不是你一人之事?届时势必会连累林府。”
林向晚退了半步,“母亲放心,女儿不日后会自立门户,之后所行种种,会与林府撇清关系。”
“这关系是你想撇清就能成的?倘若叫陛下起了疑心,责难林府,皆是莫说你,就是我们整个将军府都会遭难。”
“真到了那时......”林向晚神情决然,“就请母亲大义灭亲,亲手杀了我这不臣之人罢。”
“你!你这究竟是为何?怎也不跟我们商量一声?就连你要参加秋闱,我还是从姚大人那儿听来的。”
林向晚深吸了口气,看向母亲急切担忧的神情,她想开口解释,却又想到那张来路不明的字条。
前世那张字条出现,就是在提醒她,只因她一时迟疑,没有及时作出应对,才让锦衣卫破门而入。
不管那字条是何人所写,那人应是在帮她,就算不是在帮她,将重生之事告知双亲,于她本就是一种冒险,说不定缄口不言才是对的。
“母亲若是信我,就不要细究,不论结果如何,女儿定不会危及林府!”她掀起衣袍于林纾面前下跪伏首,“只求母亲成全女儿所做,万勿插手。”
“你连缘由都不给我,让我怎么信你?”林纾神情凝重,“你难道不知那三殿下的本性?奉她为主,你置太女于何地?朝政之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尤其是储君之争,站错了队我们全家都要跟着陪葬!”
“女儿绝不会连累林府,请母亲信我!”林向晚伏首再拜,于地上磕出响声,“求母亲成全。”
林纾被气得无话,明迟淡淡看了过来,道:“她去都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不若想想应对之策罢。”
话音刚落,林煜就踏进堂中,瞧着跪在地上的林向晚愣住了,“这是怎么了?妹妹怎么跪着?”
“你自己问她!”明迟冷声道。
林煜看了眼林向晚,却没有发问,先将林向晚扶了起来,给人拂去了膝上灰尘,温言道:“地上凉,先起来罢。”
林向晚眼圈红了红,看着林煜轻声道:“哥哥,我......我去找三殿下投了诚。”
“什么?”林煜抿了下唇,轻声道,“难道是那日,她看中了云宸要将人掳走,你不得已才归从的?”
听了这句,明迟彻底寒了脸,“你竟然为了个男人,赌上我们林府一家的性命?”
林向晚摇头,“女儿没有!”
“还敢狡辩!”明迟捏紧了一双素手,对着下人寒声道,“来人,将家法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