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瑜眼神闪了闪,垂眸细思,按照书中的设定,阮潞安现下已经和薛侯家的二小姐定了亲事,只等明年择良日成婚,只可惜今年年底,阮潞安便出事了。
大约年底的时候,阮潞安会因为公差去一趟凉州,到凉州不久便遭人暗算出了事,九死一生,虽然最后侥幸活了下来,却落了个终生残疾,行动无法自如,阮潞安不肯连累未婚妻,得知自己的伤势后第一件事便是同薛侯家退了亲,再之后,书中就没怎么写到对方了。
阮瑜一直觉得哥哥出事的时间是很久之后,刚才稍作细想,才惊觉就是今年的事,心头一慌,差点儿在阮潞安面前失了态。
稳了稳心态,阮瑜思量道她既然知道哥哥会在凉州出事,那就让哥哥避开这件事,若是年底那会儿哥哥受了些轻伤,无法出行,想必皇上会另外派人,无论如何总会有办法的。
只是书中没有交代阮潞安为何会遭人暗算,哥哥为人和善,秉性正直,极少意气用事,应当不会与人结仇才对,难不成又和谋反的事有关?
阮瑜记得凉州地处大晋边陲,和南昭接壤,如此看来,倒是很有这个可能。胡思乱想一时也想不出什么结果来,阮瑜安慰自己,只要到时候不让哥哥去凉州就行。
阮潞安见妹妹一直低着脑袋不吭声,像是不高兴理他似的,顿时觉得有些棘手,略带讨好的问道:“怎么不说话了,不会还在生哥哥的气吧?”
阮瑜收起自己的思绪,重新换了个笑脸,抬眸对阮潞安道:“没有,刚刚在想去西莜围场狩猎的事,一时出神了,哥哥方才有问我什么吗?”
这都能走神,是有多想去西莜围场啊,阮潞安狐疑的看了一眼阮瑜,忍不住想妹妹又不会弯弓又不会射箭,这么期待去围场,难不成是为了见什么人么?
不过碍于刚才已经挨过一锤了,阮潞安学乖了不少,这次连表情都藏得很好,不动声色的把刚才想的事扫到一边,热心提议道:“妹妹这么喜欢狩猎,不如跟我学几日弯弓射箭的本事,也省得每次都只能在外围骑会儿马。”
阮瑜确实挺想试试的,而且这回阮溶欣没有直接送紫衫木,梁珞那应当也不会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不过保险起见,还是等等再说,于是拒绝了阮潞安的提议:“不了,我嫌麻烦,到时候看哥哥打猎就行了。”
阮潞安点头:“那好,到时候给你猎兔子去。”
阮瑜忍不住想吐槽,为何一个两个的都想要给她猎兔子,难道她就不配得到点更威风点的猎物了么。
但毕竟是哥哥的好意,不能不领:“谢谢哥。”
一时气氛其乐融融,兄妹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等阮潞安快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另一件事,“我听院里的下人说溶欣最近新得了块上好的木料,预备当做生辰之礼送给太子,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阮瑜皱眉,起的第一个念头是,谁嘴这么碎,居然就这么传出来了,阮溶欣也不管管么。
这事自然不可能是白林说出去的,不然哥哥听到的就是另一个有她助攻的版本了,还好给传歪了,否则就糊弄不过去了。
“我没听二妹妹说过。”阮瑜摇了摇头,表情十分无辜,一副不愿多提的模样:“底下人嘴碎,哥哥听听就算了,再说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哥哥干嘛这么好奇。”
“我就随便问问,倒是你备了礼没有?”阮潞安想问的也就这么一句,之前提阮溶欣的事不过是想引到阮瑜身上来,虽说之前在寒英寺妹妹已经否认了对太子的心意,可阮潞安始终觉得不大对劲,可具体又说不上来哪不太对。
其实要说妹妹真喜欢上什么人,他最多失落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只要对方人品好,对妹妹也好,那就成。可太子身份极贵,万一妹妹哪天受了委屈,他作为哥哥也只能看着,束手无策。再说深宫之中,规矩繁多,妹妹这样跳脱无束的性子,哪里适应得了。
阮瑜飞快的否认道:“我备礼做什么,这种事不是父亲决定么,我何必多此一举。”
“那就行,哥哥随便问问。”阮潞安说得有些欲盖弥彰。
阮瑜身正不怕影子斜,也不管阮潞安脑补出了什么,只是趁机强调了一句:“让你院子里的人别乱传二妹妹的事,你说给我我说给他的,最后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呢。”
阮潞安点头应下了,让阮瑜放心,“上次我听到后就已经制止了,不会再传来传去了。”
刚说完没一会儿,前面便有人来请,阮瑜一看日头,才发觉聊着聊着已经到中午了,便同阮潞安一道去了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