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老高,叶晚说:“我还得呆一个晚上,明天去见一个人。”
老高握拳,沉吟道:“是去少管所见姜洋吧。”
叶晚说:“他才十三岁,怎么进了少管所。”
老高解释:“过了年正好十四,就进去了。他算是姜猛最大努力也挽回不了的一个孩子了。你去见他怕也会后悔。他现在恨透了你爸,认为都是因为你爸他不能谅解叶翘,还亲眼看到你爸动手打了叶翘,她才会变得烂赌……”
叶晚的心就和纸团一样被揉捏来去,她有些悲凉地笑了:“那我也要见他,我们这样的家庭的孩子,一步都不能走错,不然要回头重新走的正轨的机会再多,那也会像脱胎换骨一样难走。他是我弟弟,他走错了,我有责任和义务让他重新走回来的。”
姜怀思错愕地抬头,看向叶晚,原来刚刚她那么拼命阻止自己动手的原因,是因为这样。
叶晚完全是他没有见过的样子,她在姜家对谁都很冰冷,好似自己就是个局外人。就是二伯和爷爷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叶晚也没见到有多伤心,如同观戏一样漠然又冷酷。
原来,这才是她对家人的态度,而她对养父母的家庭有多愧疚和痛苦,那她对自己亲生家庭就有多失望和不屑。
“姐……”姜怀思开口说:“我陪你去吧。”
老高看向少年气的姜怀思,问:“这是姜家的少爷?”
叶晚介绍说:“我三叔的儿子,我的堂弟,姜怀思。”
姜怀思一愣,没想到叶晚是这样介绍他。
她的堂弟。
而那个和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姜洋,才是她的弟弟。
孰轻孰重,怎么听不出来呢。
老高上下打量起姜怀思,见他身高和声量,满意地点头:“这个孩子身子板倒是学跆拳道和军体拳的好料子,人也正直,挺合适做的。”
姜怀思回过神过来,莫名其妙地,就获得了一名经验老道的老民警的肯定,有些摸不着头脑。
叶晚含笑说:“得你谬赞了。”
老高把少管所的地址给了叶晚,还打电话去那边沟通了一下,为他们提前预约了见面的时间。
三个人回到了酒店,叶晚去一家小诊所买了消肿擦伤的药,回房间之前,拿给了姜怀思。
姜怀思接过药袋子,说:“姐,你这是干嘛?”
叶晚没好气地说:“让你给你舅舅擦啊,没看见他额头都给碰了一块么。”
姜怀思回头一看,盛承额头确实是有红色的擦伤,被头发遮住了,连这么隐蔽的伤口都注意得到。
盛承只是笑,说:“那劳烦你了。”
姜怀思等叶晚关了房门,才冷哼一下:“我姐还真有可能做了我小舅妈。”
盛承心底得意,面上不显:“那也得合理合法,你舅舅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情不知所起,而……”
“而您住口!”姜怀思进了房间,把药袋子丢在了门前的玄关柜上,说:“别一往情深了,我姐和您就不是一路人。我姐要真喜欢上你,你们真在一起了,我妈是要杀你的。”
盛承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胸有成竹地说:“我要是连你都不能说服的话,就说服不了你妈了。”
姜怀思冷笑连连:“您还想说服我呢?您是个好人,也是我小时候挺崇拜的舅舅。可是我姐就是和你不合适,我光想想我得叫您姐夫,我都要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