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鸣喉结滑动。
他或许没看到,但苏绮很犀利,她看到了。
看到了,自然也不说,本来男人就对女人充满爱意。
安安此刻像待宰的小兔子,还是以极其诱人的孱弱姿态,身上一条薄被,裹着锁骨以下臀部以上,面料盖不住她哭吟的曲线,尤其也盖不住小腹微弱可爱的隆起,她怀孕了,这样娇小体态横陈又被迫湿身的样子,在易北鸣眼底,不知道要点爆几座火山喷发,少女变孕妇,有一层更微妙的吸引力。
他的神经在乱窜,视线压抑。
呼吸越发低沉。
而凌安安却在他竟然有几分章法的按摩里,奇迹般的迅速消陨了痛楚。
小腿里的转筋,好像被他的大手压平了。
痛还是痛,但不再钻心的揪扯神经,她肚子里的小家伙,也终于不再剧烈游动了。
她慢慢放缓了呼吸,冷汗回收,嘴角有了一丝血色,变得粉润起来。
易北鸣扭头,眼神很温柔,尽量不把视线搁在她的小脸上,“好点了吗?”
凌安安的余光看到他以艰难姿势曲起的长腿,他太高,这样俯身弓背,大概有半个小时,会很辛苦。
但她迅速挪开了视线,不开口说话。
时至今日,五个月了,一开始是打算憎恨他一辈子,而现在,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没有等到回答,男人的侧颜英俊内敛,睫毛低垂着一层暗影,他继续道,“抽筋会影响血液循环,当然就会影响到肚子里孩子的氧气供给,所以你下次不要再赌气,致他于不顾,它还很脆弱,你快当妈妈了,不能再是小朋友,嗯?小朋友,要学会体谅肚子里的宝宝,好么?”
几乎是熟悉入骨的宠溺语气。为什么熟悉?凌安安听了二十年的纵容。
他总是习惯慢条斯理说话,每一个字都能听清楚,如果再叼根烟,凌安安都可以想象他邪魅歪着脑袋的慵懒模样。
很成熟,很迷人,像一棵大树,像一方天地,在他怀里,每一刻都是温暖的,受偏爱的。
如果一辈子不变,那就好了。
而现实总是面目全非。
他不要当她温暖可亲的长辈。
她怎么都理不清现在骤变的这层关系。
他的手掌放在她的膝盖上许久,掌心温热的温度逐渐变成炙热,炙烤着她娇薄的肌肤。
滚烫了起来,不安了起来,毛孔细细簇立,那一片肌肤无声粉嫩又苍白。
凌安安别开圆润大眼,难受地挪开了自己的膝盖。
手掌一空,易北鸣低头,男人眼神沉杂,将她脚踝固定住,不敢触摸她的大腿,他细细按摩她的足底筋,幽沉道,“并没有好,再按一下保险。”
掌心里的小足莹润剔透,粉嫩可爱的脚趾蜷缩着,她有些僵硬,但却也没有再动了。
卧室开着恒温,春夏的天气不会凉,他按得温热,舒服,经过午的折腾,凌安安很累,孕妇本来就嗜睡,她不小心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许并没有太久,凌安安攥紧神经突然醒了过来。
她睁开眸,还没有动,却察觉到异常,她的肚子上有了重量,沉厚的一股温热,男人的气息逼迫得很近!
他呼吸的声音几乎就在她胸前,她浑身僵硬起来,却听到一抹温柔克制最后却始终克制不住的哑然嗓音,他好像在自言自语,“宝宝,我是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