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放下碗,思来想去,还是跟艳婕妤说:“小艳,你有没有办法能带我去今晚婚宴上看看……”
“没有。”艳婕妤拒绝得斩钉截铁,甚至都没空计较我叫她小艳。
“阿山你搞清楚,现在你不过是冷宫里的一个庶人,不能再跟从前一般胡闹了,总要顾及顾及自己的家族。再者……不是谁都像你,可以至安危不顾,为他人付出。”
我沉默了,艳婕妤说得对。
从前我位分高,做些出格的时候也有太后跟梁越偏袒着,不至于受到多大的惩处。而现在我无权无势,随便碰到个什么人都能不告圣上治我死罪。我是不应该提出这样无理的请求。
可是,我有可是要讲。
“我做了这么多,总要看看最后他们站在一块,是什么样子。”
艳婕妤又开始翻白眼了,她骂我:“还能是什么样子,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还能跟别人不一样吗?”
“或许真的有些不一样呢?指不定能见到一个不一样的梁越。”我开了并不好笑的玩笑话,又祈求艳婕妤,“我等天色暗些再出去,今日热闹,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就算注意到了……你也晓得,皇上因为我帮他这么大的忙,一定会护着我,你只需要给我准备一套夜行衣就好。”
小艳这个人,是典型的嘴硬心软。
此时此刻,她脸上虽然写着不情愿,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回宫替我准备夜行衣了。
我松了口气,抬头望冷宫的天,好像都跟在长春宫时看到的不一样。
在我本以为今晚能够一切顺畅的时候,最大的岔子,竟然出在了艳婕妤这儿。
其实我也应该想到,以她的审美哪里知道什么夜行衣,但我没想到能离谱到这个份上。
我看着面前亮黄一团的衣裳映照着艳婕妤骄傲的脸,眼角都没忍住抽搐了起来,问道:“你是把梁越的寝衣给偷出来了吗?”
“吼,我倒是想嘞,但那也太大逆不道了吧!”艳婕妤不爽否认,教我分辨着,“皇上的寝衣没有这么亮啦,你放心。”
“我放什么心啊!”
最终我还是没忍住,怒吼了起来。
艳婕妤显然没有分寸,此刻她竟然有些不爽快的说:“你要不乐意就继续穿身上这套,正好不算亮眼,就是寒酸了些。”
事到如今,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这时候就不得不感慨冷宫的破旧跟年久失修,后院有个老大的狗洞都没人发觉。艳婕妤就在狗洞口等着我,一起看天慢慢暗下来。
我听见烟火绽放的响声,晓得大概到时候了,就伸手推了推等到犯困的艳婕妤,小声说:“小艳,清醒点,你去看看那些侍卫在做什么?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出发了。”
艳婕妤满不乐意地揉了揉眼睛,跌跌撞撞去了前院查看情况,过片刻后折返,一面招手一面同我说:“都懒散着在喝酒呢,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