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有分寸啦~”

漫不经心地回了脑中被急到惨叫的小家伙一嘴，五条教主凝神，咒力在他身上涌动。

「无量空处」

直觉告诉他，现在的他是能够使用领域展开的，但是半个小时之前的他绝对不行，短短的时间相隔，这其中也许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的事情。

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

已知无量空处是将大量重复无效信息塞进敌人的大脑让对方承受不住，停止思考，那么，两个无量空处对轰会发生什么？

双方得到过量的信息，停止思考？或是像《文豪○犬》中，两个相同异能相撞形成的特异点/奇点，异能失效呢？亦或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事实证明，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五条教主仍保持着那个手势，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巨变。他们仿佛误入了宇宙的一角一样，脚底下与四周是浩瀚无边的星河，到处都流淌着漂浮的星辰和宇宙的碎片，梦幻而美好。

同时出现在同一个而不是两个相同的生得领域的时候，二人相顾无言。

哪怕如五条悟这般人也不禁感慨，这可真是未曾设想的道路——生得领域它们融合了，而施加在领域的术式仿佛被轻轻吹散的雾气，消弭于无形。

「1.973495656%」

「6.931983469%」

眼前浮现出的两个数字开始产生波动，后者的上升说明世界线距离得到填补又进了一步，然而前者也开始剧烈上升。

「哦？这是为什么？」

柯尼卡原本惨兮兮的尖叫声像卡壳似的断掉，他没有说话，像是格式化地发出机械的声音。

「权限不足，宿主无法察看，请宿主注意偏差值，请勿过度偏离世界线」

偏离世界线？这似乎是在警告他的话并没有很好地阻止他，反而让他更加兴奋——

在正常社会中的十几年的生活似乎压抑不住他骨子里对危险又强大的事物的向往。

五条教主身上的每一滴血，每一个细胞都向大脑发出信号，告诉他——也许他并不是原来那样的弱小，也许他是能和这些被称为强者的人打的——这可真是不错的事情啊！

同为无下限术式的持有者，两个人没有在这里闹大的意思，因此苍、赫和茈这种破坏力很大一炸就能炸翻天的术式都没有被使用，打架的双方不约而同地选择体术。

五条教主的招式更加凶狠，是在舍弃了一部分的基础防御的前提下的进攻。

也许是经验的缘故，不比术式和咒力的情况下，在另一位二十八岁的看来他还有可以成长的空间。

“也差不多了吧~”

结果是理所当然的，五条教主被五条悟擒住，一把摁到了地上。

他仔细盯了一会面前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把他一头柔软的白毛揉成了鸡窝。

“平行世界的我，还差的远嘛。”

“嘁。”

沸腾的血液回归冷静，五条教主感到有些懊恼，他过于冲动了。说穿了，打个比方，他现在只是某游戏里面的一个背着一袋子六星御魂和强化材料的式神，即使他聪明的大脑能够尽力地把御魂强化并给自己搭配，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里搞出很棒的御魂套装——他只能拿点散件强化完毕凑凑满暴就不错了。

然而对面却是那种满暴击又高暴击伤害又有特殊效果的御魂套装，还搭配了熟悉又超好使的队友，分分钟打赢。

唉，所以比起285，他这是一点也不够看啦，真令人不爽。

但是教师悟称呼自己为“平行世界的我”，这件事是无可置疑的了。

面对五条悟的凝视，实话说，压力很大，隐瞒不了什么，也不想隐瞒什么。

那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就好了吗？

“因为有事情只能和你说……星浆体事件，杰折在伏黑甚尔手里，我冲动了，死了几十个人。”

「4.167359595％」（偏差值）

「7.0673498683%」（进度条）

“一年后我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高专，”他眨了眨眼睛，很快补充了一句，“当然我可不是去干坏事，有别的事情要做。”

他说得又快又极速，仿佛有什么事物追在他身后，逼迫他一刻不停地往前跑，而他正在逐步摆脱那些家伙。

「17.4659138659733％」（偏差值）

「7.1768516865656%」（进度条）

「宿主！！你在干什么啊？！这种事情不能瞎说的！！」柯尼卡惊恐万分，恨不得突破空间化成实体，冲过去捂住五条教主的嘴。

“然后在某一天，横滨起了大雾、杰出现了、什么也不记得……”

微凉的液体毫无征兆地从鼻腔滑落，然后是眼角。在对面明澈如镜一般的眼睛中，倒映着自己眼角与鼻孔流血，瞳孔因为兴奋缩小，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的状态。

惨烈又恐怖，但是他一点也不想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