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啊,你说咱们和上官玖玖应该是同一个年纪,为什么差距就如此之大?”鬼是从一个小山村出来的,皮肤黝黑,瘦骨嶙峋,这一月憋在地宫没有出去,肤色换出些许莹白。 “天分吧。”牛本来神经大条,对此不置可否。 “呸,狗屁天分,我才不相信这。”鬼在心里暗想,到底得给他找出来上官玖玖天赋异禀的缘由,是不是由什么稀世药材补进的,他想。 “对了,那黄山脚下的茅屋,你打算怎么办?”鬼问。 “随便,放在那里吧。” “也是,我们不去种,那里许久便荒废掉了,不如,我们把它卖掉。” “呵,”牛憨憨地笑了,“那个破茅屋能值几个钱?还不如地宫一个宝贝钱多呢。” 鬼诧异地看着他,“茅草屋能和刀剑兵器比吗?你脑袋是不是生锈了?”他跳将起来,‘嘣嘣’两声敲了下牛将军的脑门。 “不过你的梦想算是实现了那。”鬼揶揄地看着牛。 “什么?”牛饱经风霜的脸上呈现出不解。 “当起了‘鰁’殿的山大王。” “说的也是,哈哈哈哈。”牛叉腰大笑,走到湖边,和鬼搂抱在一起,沉入湖里。 中午辰时,一艘巨轮停泊于港口,玄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位玉树云衫的公子,头脑靠枕,双手插起,放到耳后,衣袂飘荡,恍若云生。身姿妩媚,恍若女子。衣服上的玫红与周围的山花交相辉映,锦线织带,金银花底。 “嗯——”他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伸伸胳膊伸伸肘,“经常居于船舱里,感觉半个身躯都快废了。” “公子,您的牌。”一个姑娘捧起鎏金通行令递交给他,他接过通行令,微抿了抿嘴角,那舱管姑娘的颊边立马飞起两抹红霞。 他接过通行令,在手里摇晃几下,出了破草丛生的石门,眼见一分几丈宽的窄窄石道,脚下有泉水流过,哗哗作响,岸边有青苔,盖满了石板壁。 他在石板壁上看到了自己行云流水的倒影,然后优雅地一扭头,在石板路上抬脚步行起来。 路过幢幢平房,过了一扇石拱桥,前方才昭然开朗了起来。 整个木质的亭台飞檐呈现出一个个小桥流水的姿态,弯弯曲曲,水光泛滥,桥下有渔船,停泊于岸口,一个带着斗笠的渔人静静地坐在船上,状若为禅的僧侣。 \"奇怪啊,“他抬头看了眼日光,又伸手捻了把空气里的尘埃,“明明应该潮湿才对啊,怎么这么干燥——” “客官,坐船吗?”眼下,发问的人正是那个老渔民。 公子轻声笑,蹲到石板岸边,”老伯,你这可是渔船。“ “渔船照样载渡啊!”老人笑道,他的脸在阳光下闪着土色大理石的光泽。 “那好吧。”公子很爽朗,慢步下台阶,一脚踏上了渔船。 “快看快看,那是哪家的姑娘啊?”一个买东西的老妇眼睛超尖,一眼就望到了这个非常态的景色。 摊贩面前的客人纷纷转头望那边望去,一个大胆的姑娘移步河边,仔细瞅了瞅,“大娘,这不是姑娘吧?也不是小姐......好像是位公子!” 公子坐渔船,窄窄的渔船下面是他在两旁飘飞的衣袂。此景,此人,勾勒出一幅山水上河图。 有些在摊贩旁聚集的人都缓慢移步到河边,后来,河边的人成了一种成群结队,探头往河里望的蚂蚁态势。周围经过的船只也巴不得把头探到河里。 “老汉,你这厮拉了个贵客啊!”撑杆经过的一个渔人说。 老汉对那人摆了摆手,撑杆上前,问道:“客官,您要去哪?” 公子使指尖将湖水弹起,落到鼻头上,看着从鼻尖滑落的水珠:”酒馆。“ 这的确是一个‘酒馆’。公子皱了皱眉,甩袖弹掉指尖上的水分,大步流星地迈入。 酒馆污浊,他好不容易找了个雅座,在最上层。 这个酒馆也就二层,周围的人目光还都随着他一举一动而晃动。 等茶的功夫,公子皱着眉,以看难民的眼光扫览下方,众人碰到他的眼光的都低下了头。炼丹师,炼药师,修士,武士,还有些小官僚,依稀都是职位里面最劣等的。 还有那三位——他一皱眉,貌似也是异国的客人。衣着打扮都不似当地人。 三位客人都是女人,其中一位青衣女子感受到他的目光,抬眼来看他。她蒙着面纱,只露出来一副清澈的眼睛。她仿佛跟另外两位说了些什么,于是三位集体抬起头来,看向他这个方向。 可等她们抬头时,公子已经走了。 公子走出门外十几丈,微微撇头,余光看到那三位女子也鱼贯而出,面纱飞扬,也紧紧跟随他这个方向。 他走了许久,绕过许多大街小巷,曲曲歪歪,终于走到了城门口。 “来人,通行令!”驻口的士兵向他伸手,丝毫不为他的美色所动。 他拿着通行令,放到他手上。 “啊!是华夏领主的——“士兵差点没屁股点地给他跪下去。 “诶——\"公子伸手一捞,手刃拂过士兵的太阳穴。 士兵僵尸一样地弹跳起来:“是!进!“手臂也像僵尸一样地向后摆开,他眼神空洞无神。 公子入内后,三名女子来到那人身前, “姐姐,哈哈,这人整个身子都是木的,哈哈哈,真好笑。”绿衣女子戳了戳那人的胳膊。 “别啰嗦,快进去。”一个沉稳的女声说。 那名士兵在那些人入内之后瞬间清醒,丈二和尚地摸了摸头,说:“诶?我咋地了,这是?” “哼,风国的守卫就这么单薄,难不成——真像百姓们所说,被一群黑衣人杀光了?”公子食指扣着下巴,嘟囔着。 他所进的是风国王城的外围,正面一流滚滚河道,上方有金粉装饰的大吊桥,高耸的鎏金大门,和周围的五尺高墙,稳妥的保护着内部宫殿,而他所进的城门外侧,皇宫北面,则是平民百姓的落户安家之处,皇宫南面是一条宽敞的水道,直直通往高山巨石,形成一条壮丽的瀑布,而高山悬崖,则是阻挡敌军入侵的最好的自然条件,东西护城河两岸则是王宫贵胄以及大家族的府邸。 貌似——他进来的城门只是个装饰,王宫贵胄的府邸和平民百姓之间是没有城门防卫的,紧紧离得远些而已。 他极目远眺,远处多得是高山平原,森林小溪。 “这可真是风水宝地。“公子笑了一下,自顾自向东走了。 ‘噗噗——“水拍打着河岸上的石子,公子站立在一座石块上,周围是新奇的渔民建筑,小楼高高地绕了岸边一圈,就像是在保护着它不受侵害似的。 只是这屋内——像没有人烟似的。 “女人,你也过来了?” “胡说,什么叫‘也’?”绿衣少女叉腰问。 一身红衣的丰满女人仅仅点了点头。 ”你也来此处做什么?“那个第一眼看到他的青衣少女问。 这是时,一阵铃声打断了他们。铃声“叮——叮铃——叮铃铃”地,奏成了一曲短乐。这时,硕大的湖面上清晰浮现出一座金桥,只是金桥那一端却浓雾弥漫,看不清末端。 公子薄淡的脸上的欣喜神色赫然立现,“啊——玖玖?!” 他欢喜地奔过去,几乎是跳也似的飞奔到桥上,然后转瞬间无影无踪了。 “姐姐,我们也去?”青衣问到。 红衣少女点了点头。 “等等,我好像听他叫了’玖玖‘?” “没错!”前方两人早已上桥,夯实地丢下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