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沚紧绷的脸上终于露了点笑意,“你说得很对。若你当真那么想上战场,等我们的事结了我倒是可以将你安排到一个稳妥的人那儿去。他英勇善战,又精通排兵布阵,你跟在他身边应该能学到许多。” 一个养在深闺的姑娘家有此风骨大义很是难得。 不过花大人年轻时戎马倥偬,膝下两个爱子以身殉国前也曾斩下无数敌人首级。 她耳濡目染也在常理之中。 让她去见见战争的残酷也好,省得天天惦记着要从军,喊打喊杀的。 二人正说着,忽然听到小白大吼一声: “李杳纨! 你给我过来!” 前堂忙碌的人皆往声音来处看去。 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逼得小白如此气急败坏连名带姓地喊丸子。 而某丸子也吓得一溜烟儿地跑来了前堂。 “怎么了大夫?” “怎么了?” 章大夫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账簿重重拍在桌上,“这是你写的罢。” 见状,阮沚也顾不得还在与丸子置气,忙快走几步。 道:“小白你冷静!” 边上叉手看热闹的几人也跟着纷纷劝解。 瞥了眼尚还茫然的丸子,章大夫深吸了口气。 心道:我就不信你知道了之后,还能如此从容地劝我有话好好说。 于是将账簿一翻,指着上头两个名字问她:“这是你的字吧?” 他方才来找苏老先生要上个月的账簿。可老先生在忙,让他自己翻找翻找。 谁知一翻就翻出这么个东西。 气得他差点当场昏厥过去。 看清了上头字的阮沚先是面露不解,接着蓦地就恍然大悟了。 “原来这个赌是你下的!” 亏他当时还以为是小白下的,误会小白对自己有意思。 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变得难以置信,“你昨天骂我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吧?” 杳纨用最小的幅度点了点头。 难道是她误会了? 可她撞见过好几次啊,还因此扭了脖子。 等等。 倘若大夫和东家不是一对,那昨天写那张浣花笺的人是谁? “李杳纨!!” “扣你半个月例钱!” 章大夫抢答。 杳纨缩着脑袋不敢吱声。 怎么大夫也学会了东家这一招,她宁愿是罚她三天三夜不许吃东西。 半个月的例钱,那可是整整二钱银子啊! 肉疼得很。 阮沚瞪著她,“活该!” 可章大夫并没有因为她一脸知错的表情而消气,丢下一句你自己处理罢给他就回诊室去了。 可他能怎么处理呢。 只能黑着脸怒斥了一句:“你这个猪脑子气死我了!” 跟着也回了自己的诊室。 他得冷静一下。 两个大夫一走,从刚才就袖手旁观看热闹的人都围了上来。 芙姐看过账簿后,显然难以置信。 “这真是你写的?你真以为他俩是一对?” 杳纨点头。 芙姐几次笑得差点要跌到地上。 怪不得她一直没察觉阮大夫对她有意思呢。 太好笑了。 第三大夫啧啧摇头叹息:“丸子啊,老夫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这么有想法。” 小夏也笑了。 她说你怀疑章大夫也就罢了,可阮大夫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男子的呀。 你莫不是脑子里进东西了? 是啊。 杳纨为自己龌龊的思想而感到万分羞愧。 嗯。 两位东家的感情明明就很纯洁。 是她腐眼看人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