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嘤嘤给他满上。
“我在杏水村种了满山的桃树,这几年一直在外面漂泊,去年回来的时候,收了些桃子,亲手酿了些酒。记得嫂子最喜欢喝桃子酒,你带两坛回去,就当是我给你们的新婚贺礼了。”
“别嫌寒酸,我还给嫂子准备了一些贺礼,你一块儿带着。你们成亲我就不去了。薛臣的身份,不太适合那样的场面。”
“我在京城也没什么牵挂,你们以后有机会,可以来青州看我们。”
胡嘤嘤觉得自己很幸运了,在这个时空找到了爱人和爱她的人。温言实在是归心似箭,没等到胡嘤嘤拿礼物出来就告辞了。
胡嘤嘤把要给他们的贺礼打包好,他把莫云留下来替他拿这些贺礼。
莫云身上也多了一些杀伐之气,当年跟着她到杏水村之后,就没再跟着了,因为她身边有了薛臣,但是他一直为她守口如瓶,连温言也没有说。
胡嘤嘤请他喝了一杯之后,就把贺礼塞给他了。
小薛汐累了一天困得不行,薛臣带着玩儿了一会儿就趴在薛臣身上睡着了。
薛臣抱着她回来,正好瞧见莫云跟胡嘤嘤四目相对。他抱着薛汐走过去,一声不吭的绕过两人往屋子里去。胡嘤嘤无奈的吸了口气,转过身去准备哄他。
他们家少主大人是个大醋缸,孩子都满地跑了还不忘了吃醋。
莫云在门口多看了两眼,带着礼物转身走了。
胡嘤嘤抱着薛臣的胳膊,把脑袋放到他肩膀上,至少大家都在朝着圆满的方向发展。温言跟谭晏晏两个人总算要修成正果了。
温言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京城,把自己浑身上下好好捯饬了一番,还没进城就先拐到径山寺,结果谭晏晏没见着,倒是先看见了了无禅师。
很多年没见过了无禅师的温言吓了一跳,脱口而出:“老和尚,你活了多少岁了,还没死呢?”
了无老和尚拿禅杖在他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他也没躲,乐呵呵的上前去要帮了无禅师拿着禅杖。
“一边儿呆着去!我年纪大了,要靠着禅杖走路,你给我当拐杖啊?”
温言尴尬的摸摸鼻子,见他走起路来确实没有从前利索。
“哎,我都活了一百多岁了,大限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儿了,幸好你小子回来了,要不然我就是走了也不安心。算计着你小子该成亲了,这都十几年了,总算能喝上你小子的喜酒了。”
温言突然有些伤感,认认真真的喊了一声:“师父……”
了无禅师摆摆手,制止了他的伤感。
“我这一辈子算错过两次,一次害了很多人,一次救了很多人。你媳妇前两天就被家人接回去了,你今天既然到径山寺了,就陪我说说话吧,下一次有这个机会的时候,估计就是我大限的时候了。”
若是以前,温言肯定骂他一句老不正经,哪有人天天把大限挂在嘴边。听见他自己说他也有算错的时候,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你算错过什么事儿啊?”
了无禅师年纪大了,有点健忘,刚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听见他问才想起来。温言陪着他进到禅房,还以为他又忘了,却听见他开口说道:“第一次算错的时候还是在前朝,我跟你祖父说,温家有天子之势。”
“我没说谎,当时我确实算出来温家有天子之势,至少到你父亲的时候不会如此平庸,定会有些建树。”
“可能是我泄露天机,最后温家还是温家,言家却变成了天子。温言两家保持面上的平和,你母亲生下你之后,你祖父当着言诚书的面给你取名温言,意思是温言两家亲如一家。”
“言诚书也娶了你们温家的姑娘,还弄了两块儿一模一样的玉佩。”
“但是后面的事态发展你也看到了,你父亲只得了你一个,你从小就遭遇过各种暗杀。你祖父无奈之下,才把你送到径山寺,让我教你一些本事。”
“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只能用尽全力的教你武功和做人。幸好你没有让我失望。等你回京,温家便如凤凰涅槃,重获新生。只是不要再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知道吗?”
温言想起来了无禅师那些年为了他殚精竭虑,那时候他已经不年轻了,还要整日应对自己的顽皮。
“那另一件事情呢?”
了无禅师顿了顿,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另一件就是薛少主,我算到天下至少还有十年的战争,现在的皇上跟薛少主至少还要再争斗十年。那时候将会血流成河……”
温言惊诧道:“如今四海升平……”
了无皱皱眉头,又舒展开了。
“是呀,我在外面云游了六七年,从如今的皇上登基的那一天起到现在,中原地区再无战事,那位薛少主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我想不明白,也算不出来,或许要等到我大限之后上了西天才能看清楚吧。”
温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难得也有你想不明白的事情。你也不用想了,你口中的那位薛少主,早就成亲了,如今孩子都满地跑了。他自然不会再生事了。”
了无禅师一脸迷茫的看着他,问道:“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谁能降住他?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温言挑眉看着他,颇有一种自豪感。
“他……娶了我妹妹,我是他的大舅哥。”
了无禅师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掐着手指算了半天,最后叹了一口气,庆幸道:“我推算出来你妹妹的命格是早夭,既然你妹妹活到现在,以后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天煞孤星加早夭,也算是绝配。”
温言怎么听都不觉得他说的是好话。
“老和尚,你真的开了天眼了?”
了无禅师没搭理他,温言问了半晌才想起来开天眼是道家的说法,老和尚是正宗的佛门弟子。哎,不问了,越问越显得自己白痴。
了无和尚闭着眼睛,温言以为他睡着了,踮着脚尖准备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问道:“你说,那位薛少主膝下是男是女?”
温言拍拍胸口,差点被他吓死。
“是个女孩儿。”
了无禅师哦了一声,温言也没所想,交代他早点睡,打开门就出去了。他没看到了无禅师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掐算着。
“当今那位膝下,是个男孩儿吧……再过个十几年,又有热闹看了。”了无小声嘟囔着,“不过老衲可能等不到那时候了……”
“哎,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