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宛城城内发生邪祟之案,镇魔司也颇为重视,当日便遣人至此,力求控制住案情。
经镇魔司那二位镇魔使携宝物一通巡查,杨柳街春风楼那名为如花的花魁,乃妖魔“画皮尸鬼”所扮。
李达确实是被妖邪所害。
后来夜里,在镇魔使秘密设伏下,妖魔被捕。
又经特殊手段审查,那日大狱突发的尸首灰飞烟灭一事,就是画皮鬼下在李达身上的咒法所为,目的本只是为了在李达死后能毁尸灭迹,洗脱嫌疑。
不曾想,李达刚死尸首竟然就被人发现,然后报了官,被官府直接抬回大狱。
误打误撞,咒法因此还没来得及生效,就因大狱内里有圣人手抄的“大衍刑罚法典”镇压,延迟了时机,导致最后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生效,连带着也把停尸房的其他尸首毁了,直接暴露死因非人所为。
——
画皮尸鬼乃是山野阴气聚合尸骸所生,自身本无灵智认知,只会学人,据本能行事。
因此在它的思维里,只晓得不能随意害人,害人得隐瞒自己,洗脱嫌疑。
所以它不敢在春风楼里直接害死客人招致祸患,于是便以为数不多的智慧和手段,想出了令受害者延时在他处死亡,死后再毁尸灭迹的办法。
它甚至也只认为,凡人敬神怕鬼,怕引阴变,所以无人敢对尸身不敬;完全不曾想到其中会有异类全然不顾礼法。
...
这不对!
那日大狱停尸房,加起来可是一共近十数具尸体。除了李达,其他十几人呢?
司澄望了望讲完话,一身轻松拍了拍自己肩膀,然后就扭头走远的丁彦,一时间有些纳闷。
这人有病呢不是?
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两种人,一种是话不讲完就打住的。
...
走回河里坊,迎头遇上刚刚出摊的郭大嘴,此时已是午后申时。
司澄心说巧了,肚中刚饿,就能恰上饭。
郭大嘴见司澄要了一碗白米饭,两张葱油麦饼,两个茶叶蛋,还有一大只卤鸡腿,笑呵呵道:
“司师这莫不是发了财?平日都不见如此豪爽。”
司澄抬头一笑:
“人不吃饭就会死。读书人的事,不好好吃点饭食,如何中考?”
“有理有理...”
一只大活鸡二十个铜钱。
吃干抹净,司澄自信排出五个景宁铜大钱于桌边,潇洒离去。
给多就算小费。
到了家门,却见有一锦衣公子哥,正蹲在一边墙角,低头沉思,做思考者状。
不喝酒的姚风,倒是人模狗样一表人才,举止也斯文。
司澄一眼就认出是姚风,便踏步上前:
“姚公子,你这是闲来无事...在数蚍蜉?修身养性?”
姚风闻声头一抬,见是司澄回来了,愤愤道:
“司先生!昨日讲好,今日午后文武大街街头碰面,你竟失我约,此非君子所为!”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事...
可那如花不是妖魔所扮,被灭了,404了么?你还找我作甚?
司澄想了想,老实回道:
“在下闻丁捕头所言,那春风楼如花,乃画皮尸鬼所扮,专食人精,喜刨男子心腹,昨夜已被镇魔司使者灭杀。在下以为公子之能,早已知晓,所以...”
谁知姚风听罢,脸色唰地一白,干咽着口水宛如受了惊的鹌鹑,颤声道:
“先先...先生,你说的可是真...真事?!”
“我无事欺你作甚?”
“可可可,可我,今日午后,才刚...刚去见了她!”
“..?”
“她她...她言,若我能为她取来‘槐精’,她便与...与我,重修旧好...”
看着姚风脸上冷汗嗖嗖直冒,面无人色,不像装假。
司澄也是一惊。
这...
难不成是那如花还有双胞胎姐妹儿?嘶!与花魁三人行,怕不是二十两加二十两那么简单。呸!歪了歪了。
司澄心底里打了自己一巴掌,重新想道:
莫不是镇魔司之人谎报案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