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早有部署,各方神官有条不紊地站定方位,以云汲为中心,借了云汲的灵力结出了困灵咒。
帝后二人顿时灵力大减,方才苦苦抵抗的云汲瞬间翻身而起,敲昏了二人。
围观的众神却也被困在这一方结界。
“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今日之事,大家有目共睹,汲殿下难道要灭口不成?”
“在座各位也都是有家族靠山的,我们身死道陨事小,只是汲殿下若是想堵住天下悠悠众口,那恐怕得血洗整个神界了。”
…
云汲脸上隐隐留有怒气,却是在极力忍耐。
想来云汲在九重天上风评本就不佳,如今众神如此挑衅,生气也是必然。
正当晏和以为云汲要按捺不住时,云汲却是作了一揖:
“近来父皇与母后,双双正攻克于化龙之境,一时心魔癫狂也是有的,想来各位也知晓父皇有意立我为储,如今情形大家也都看见了,父皇母后暂时无法经手朝政,我将于明日正式册封储位,今日之事…云汲也定会给各位一个解释。”
出乎众神意料,传闻种张狂暴戾的云汲这次却是忍了下来,向来不善交际的人一套说辞下来,也算是客气周全。
语毕,困灵咒散去,重华宫侍者趋步上前扶起倒地的帝后二人,剑泫也整兵带人退下。
云汲如今在九重天上术法任施,早有了储君之实,又加之兵权在手,众神便是有异议也不能如何。
众神相继散去,晏和回头略略看了昏迷的帝后二人一眼,越过手忙脚乱的人群,恰巧对上云汲深沉的目光,似是欲言又止。
今日闹剧收场,明日又是册封礼,想来也够云汲忙的,便也不作停留,转身离去。
大约是帝后失仪,九重天众仙难得也有不拘礼的时候,昏昏沉沉地混迹在芸芸人群中,才觉众神看自己的目光有些许的不寻常。
晏和汗颜,也是,自己的状态应该是发现寒族之灭与天族有关的那种愤怒悲伤,如今也太过平静了些。
正准备顺着氛围酝酿些情绪,眼前却有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围了上来,二人共同携手搀住晏和,一路向前,一道走进了最近的皎梦殿。
望着眼前的明焉和御宁,晏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实不相瞒,早在今日之前,御宁心中就有了些许疑影,当年鲛族之灭,不但族人亡尽,族中秘宝术法也尽数失落,御宁追寻多年,也未曾找寻到多少,如今才知晓原是在天族手上,我族尚且如此,想来寒族与明族大概也是如此,不知两位妹妹如何打算?”
“明焉虽是自小出生在云宫之中,对家族并无多少情谊,却也知审时度势,自己在九重天之上亦是步步惊险,明焉愿听姐姐差遣。”
二人一唱一和,晏和渐渐明白过局势了。
眼看着御宁和明嫣皆转头望向自己,晏和却起身拘礼。
“寒族之覆,父君与母君早有预料,只是父母自小教导晏和,勿以一家兴亡得失为喜悲,万事只以自保为上,如今寒族既已不在,帝后情形也不算好,晏和只想回到寒山,为父母终身守灵,再不染尘事。”
说罢,起身欲走,却闻得身后人冷声。
“小殿下可是仗着凤簪之?,只是殿下再不谙世事也该知道以云汲如今的势力,便是没有那支凤簪,也可以即位,小殿下如今的情形可不容乐观,若我是你…”
可你到底不是我。
晏和转身再次叹口气,“谢过姐姐好意,只是晏和心性向来如此,姐姐也不必多言。”
这次晏和却不再多作停留,径自出了殿,御宁像是气极,拂袖掀落桌上陈设,背后玉珠落地的滚动声清晰可闻,晏和只是在殿门口略略一顿,脚步不停。
不管当年鲛族情形如何,寒山地宫中的百盏人鱼烛却是脱不了干系,长痛不如短痛,若是此番帮着御宁对付天族,完了让御宁发现其实当年之事寒族也多有参与,才叫一个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