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泓与云澜各自乘着坐骑,背后也是尘烟滚滚,并不多话,到场就指挥作战。
晏和却觉得人群中好似有一条抹紫色身影闪过。
眼前两方对抗变成了三方混战,局势更加复杂,不过云泓与云汲再不睦也是手足骨肉,如今异族在前,自当是先解决外敌,御宁带领的军队渐渐败下阵来,连带着御宁自己也在手臂上负了一道伤。
御宁踌躇千年,即便身处九重天,也得了些兵力和人心,但要与身为正统继承人的云泓、云汲两兄弟相比,却是势力微薄,况且云汲一个火力全开的上神对阵一个受伤不浅,还被禁术的铸决,御宁此战赢面终究是不大。
感觉到身旁人反应更僵,晏和试探道,“前辈害怕了吗?”
“五百年的囚禁岁月,谁能不怕呢?”
景渊笑声尤为凄厉,很是扰乱心弦。
帝后二人做过的错事实在太多了,但寒族做过的却也就未必少。
说到底,明明是上一辈的恩怨,却不知道为何要牵扯到下一辈人。
想来自己也原应该是站在御宁身后厮杀的,但最终却是没有,九神遗族或多或少都有些野心,当年的曜族是,寒族是,剑族的铸决是,甚至直至今日才知道素来不争不抢,大方随和的御宁也是。
“局势当前,前辈也不用过于气馁。”
魅惑的声音悠然飘起,晏和抬眼看去,果然是玄切。
“良禽择木而栖,前辈现在作选择可还不算太迟。”
许久不见玄切,才觉玄切此刻官袍加身,紫衫衣角处的多目金蜈蚣式样的家纹流光闪烁,更衬得眉清目秀的俊朗神官更加显贵。
“天族与曜族的恩怨岂是你们这些无知小儿能懂的,千年来,纵然我与曜族脱离关系,天族也未曾放过我半刻,旻苍这两个儿子,无论哪个得势,都不会放过我的。”
“云泓与云汲这两个人无论哪个得势,幻族与寒族不都一样炙手可热吗?”
景渊眼中焕起光彩,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两位年轻上神。
“我原来便是九重天最声名显赫的新晋上神,云汲平日多承我的恩惠;此番云泓与云澜二人能带兵上天,背后也多有我的助推,况且帝后出事时,我尚且不在云宫。至于我们的寒族小殿下呢,不管有没有那凤簪,都很是得那两兄弟的心呢。”
玄切轻轻拍上晏和的肩膀,惹得晏和回头怒视,搞咩啊?
救景渊一事原是举手之劳,本来此趟谋反景渊也没做什么事,尽待在自己身边了,大可以说景渊是在保护自己,但现下此刻晏和却不明白玄切意欲何为。
眼看着败局已定,御宁也渐渐力竭,瘫服在地,盏盏寒冽红缨枪头围上玉白脖颈,御宁一挣扎,细细血痕就爬上凝脂肌肤。
景渊神情复杂,目光辗转在二人之间,满是疑惑,忽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啊没想到,一个幻族和一个寒族哈哈哈哈!”
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晏和很是无语,又瞪了迷之得意的玄切一眼,玄切却是甘之如饴。
整饬完毕,台阶下三位天族后人是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台上作壁旁观的三位上神。
台上三人对望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