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贺三位殿下剿灭反贼,护得九重天祥和安乐。”
算是表明了立场。
其实也并没有立场可言,云宫是天族的地盘,除天族血脉,其余神系的灵力一概被封着,真要打起来,封住术法的晏和与玄切也难是云汲的敌手,更遑论这几个伤的伤,囚禁的囚禁了。
无怪乎天族要把这一个个遗族拘在九重天,美名照料,实则制约。
“今日之事,若有三位上神作证,想来必能还天下人一个清白。”云泓率先上前拘礼,一一拜过三人,很是客套热络,眼神却在晏和身上停留许久。
“自然如此,逆贼御宁毒杀帝后,趁乱掀起政变,罪不容诛。”玄切倒是长袖善舞,友善地应对了。
晏和自己却是说不出“逆贼当诛”的言语,好在眼前三位也不是生人,也不介怀。
“反贼既已伏诛,剩下的就是登基之事,上神们既然在这儿也好给做个见证。”云澜亦随之上前诚恳道。
“储君之事,父皇母后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不知道三姐姐还要什么见证呢?”云汲缓缓跟了上来,语气悠悠,却是很不客气。
“五弟方才也说,父皇母后病重神魂不清,说的话,许的诺,自然不可当真。”
“是啊是啊。”云澜热情地上前拉住了晏和,“我只知道父皇母后生前最中意和妹妹进我天家的门,不管是谁登基,和妹妹都要入这凤藻宫的,不如就让未来的凤藻宫主位来决定谁才是重华宫主位吧。”
说罢,还冲晏和眨了眨眼睛,朝云泓方向打暗示。
活泼欢快的语气说出了惊人之语,云澜三言两语一下子把晏和推上风口浪尖,云泓与云汲二人齐齐转头看向晏和,身边似乎有人在倒抽冷气。
晏和心下大惊,立刻反应过来,跪下行礼:
“晏和年少忝居上神,凤簪不过是帝后垂爱,凤藻宫一事不过是以讹传讹,两位殿下文韬武略,各有千秋,无论哪个为帝都是三界福泽,寒族自来无心权位,晏和区区三百岁的小神,既无心凤位,也实在不敢妄言政事。”
一句“无心凤位”倒让身边几位都没有预想,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谁都没有说话。
晏和只专心伏地看着玉白的地砖出神。
“我不过随口说一句,和妹妹不要当真。”倒是云澜率先扶起晏和,“今日和妹妹也受惊了,不如先回孚寒殿休息,凤簪一事我们改日再谈。”
晏和脸色一白,顿觉云澜此话意在拖延。
想起昨夜云汲所承诺的选择,晏和抬头看向云汲,云汲却也是转头不应。
看着晏和原地不动,不知是谁回头示意,竟有一列天兵包围上来,寒铁凛冽的气息格外熟悉。
晏和明白了,方才云澜一席话不是在捧自己,而是要自己作选择,很明显,晏和的回答不足以让人满意。
如今这时局,非此则彼,神族谋反,天族再不顾念什么九神情谊,御宁被伏,其余神系岌岌可危,再没有秉持中立的身份和底气。
叹了口气,晏和乖觉地跟着侍卫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