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闻言,也犹豫了起来,看了一眼龙阳君,又看了一眼范痤,实在拿不定主意。
范痤冷哼一声,讥讽道:“龙阳君也太胆小了吧,秦国在邯郸之战时已经被我魏国打得屁滚尿流,早已不是当年凶焰滔天的强秦了,韩国又一向是孱弱之国,我们若是不趁着他们弱小之际夺取垣雍,难道还要等他们将来强大的时候,再来灭我们吗?”
魏王连连点头,显然他的意见又被范痤拉了过去。
齐雨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心里那个急啊,恨不能亲自下场替龙阳君喷死范痤这个老匹夫!
龙阳君秀眉竖起,针锋相对地道:“并非龙阳胆实在是范大人太狂妄,韩国本就不可能打得过秦国,若是看我们还在背后落井下石,韩国为了自保,必然要像当年割让上党一般,掉头将垣雍之地割让给秦国,寻求秦国的庇护。我大魏就算强大,难道能以一敌二吗?若是垣雍之地因此而落入秦国之手,我大魏怕不是要引颈受戮了!”
齐雨差点大声叫好,好险忍住了。
魏王的心中的天平又开始摆动了,连忙道:“龙阳君说得在理,垣雍万万不可落入秦国手中,秦国不是好惹的,以一敌二太冒险了!”
范痤老脸挂不住了,涨红了脸反驳道:“龙阳君说得容易,你怎么知道韩国就一定会把垣雍给秦国,而不是给我魏国呢?”
龙阳君“娇哼”道:“韩国受秦国欺压日久,一向恐惧秦国的威势而不得不臣服,当年秦国攻占韩国野望,切断上党之地和韩国本土的联系,韩王不就立马屁颠屁颠地将上党献给秦国了吗?若非冯亭阳奉阴违,擅作主张将上党献给赵国,秦国早就得到上党了!”
魏王好似被鞭打的陀螺一般,忙不迭地又扭头看向范痤,等他有什么反对之辞。
范痤立即反驳道:“龙阳君也说了,最后上党郡守冯亭没有听从韩王的命令,而是将上党献给了赵国,我三晋究竟是兄弟之邦,若是我们暗中联络垣雍的县令,也未必不能通过怀柔的手段,不费吹灰之力地拿下垣雍!”
魏王听到有这样的好事,又开始意动起来。
龙阳君就等他这句话,“娇叱”一声:“好你个范痤老匹夫,当真是居心叵测,难道你想让我们魏国也打一场长平之战吗?”
范痤怒道:“呸!龙阳君说的什么话,老夫可是魏国人,一家老小都在大梁城住着呢!我怎会对自己的国家不利?今时不同往日,当年的长平之战打响时,秦、赵皆是当世强国,可你看现在的秦国还有从前那么强大吗?手下败将,何以言勇!”
最后一句手下败将却是在指邯郸之战时,秦国败于魏国信陵君之手的事。
魏王连连点头,这么一想,好像也觉得秦国没有从前那么可怕了,想到这里,魏王不免有些自得,腰杆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几分。
龙阳君急了,一时之间却找不到话来反驳,竟然气得抹起了眼泪,梨花带雨的模样又惹魏王心疼了,连忙打圆场道:“两位爱卿的忠心寡人都看在眼里,此事亦是不用急下判断,毕竟齐使者给的情报还不一定是真的嘛!”
齐雨见龙阳君落入下风,本来焦急万分,闻言也稍稍松了口气。
一旁沉思良久的朱己,这时却终于开口了。
“大王、君上、范大人,依臣下的意见,在此事上,齐国的态度,反而是关键!”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