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阳暗暗深吸一口气迅速翻出通讯录,忙不迭拨打陆峋的手机。
电话里却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年阳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不安地在宿舍大厅里来回踱步。
脑海中闪过当年最后一次见艾美琪的场景在高中校篮球赛总决赛中,艾美琪一怒之下把她绊倒害得她摔倒韧带受损,不得不住院一个多星期。
在她住院期间艾美琪曾来医院闹过一次愤怒得像一头发疯的猛兽陆峋将艾美琪拖出去后还被她强吻了。
后来艾美琪被学校劝退,就被她母亲带回美国去了,便没了音信。
这么多年过去年阳以为艾美琪不会再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没想到艾美琪竟然改头换面回去找他了。
而陆峋居然跟她走了,还特意关机!
为什么?是怕别人打扰他们吗?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呢?
年阳脑子极度混乱,头痛欲裂心也跟着一抽一抽得难受。
“阳阳你走来走去的干什么呢?”室友陈爽从房间里走出来,纳闷地看着她,然后打开冰箱拿出一听啤酒拔开拉环仰头就灌了两大口。
年阳总算停下脚步,瞥一眼她手中的啤酒,伸手道:“给我一瓶。”
“哟嚯?”陈爽诧异地睁大眼睛,拿出一听啤酒抛给她,“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年阳酒量不太好,平时也不怎么喝酒,现在突然想喝酒肯定是因为有事。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陈爽问道。
年阳默默地喝了两口啤酒,眸色微动,做了片刻思想挣扎,还是没有将心事说出来,只是举起酒瓶:“只是突然想喝酒,rs。”
“正好我也想喝。”陈爽没有再多说什么,抱着几听啤酒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沙发上。
俩人各怀心事,沉默对饮。
不知不觉中,茶几上已经躺了几个空酒瓶,地上还有几个。
年阳已经半醉了,歪歪斜斜地躺倒在沙发上,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出神。
相对来说,陈爽就清醒多了,轻轻踢了踢她的脚,笑道:“你也太逊了吧,三瓶就倒!”
年阳回过神来,呵呵傻笑道:“等我酒量练出来,一定把你喝趴下。”
“口气不小。”陈爽挑眉道,“我从上幼儿园就偷喝我爸的酒了,还是老白干,还敢跟我比?”
年阳双手抱拳:“小女子甘拜下风!”
“你呢?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陈爽好奇道。
年阳陷入回忆中,那一年她和陆峋刚重逢,他带上她与他的朋友一起跨年,她一不小心把他的酒瓶当成了饮料瓶,拿起来就喝。
苦涩。
这是她的舌尖初次触碰到这种液体的唯一感受,也是最强烈的感受。
一如她此刻的心情,真是又苦又涩。
“高二。”她言简意赅地说,紧接着又喝了两口。
陈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叫起来:“卧槽!高二!你也太乖乖女了!”
“你是想说我太落伍了吧?”年阳扯一下嘴角。
陈爽耸耸肩,正要说话,却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一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陈爽的表情顿时垮了,接通电话后就痛骂一通,一气呵成,都不带喘气儿的,最后干脆利落地把电话挂断了。
年阳眼神微动,试探性地问:“又跟你男朋友吵架了?”
“不!”陈爽愤怒地把手机甩在茶几上,“分手了。”
“又分手了?”这两年陈爽和她的男朋友已经分分合合不下十次,年阳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回想起来,她和陆峋别说提分手了,就连吵架都极少。
他们平时连互道思念说说小情话的时间都是奢侈的,怎么可能把时间花在吵架闹分手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呢。
说起来,这或许就是本地恋和异地恋的区别。
本地恋有恃无恐,异地恋敏感不安。
陈爽和他男朋友同校不同系,平时没事就腻歪在一起,吵架闹别扭后,她男朋友通常会先低头认错,然后过不了多久又复合了。
就比如现在,陈爽在接了几个电话后,就回屋精心打扮,还喷上了她男朋友最喜欢的香水,一脸春色地披上外套出门。
年阳便知道,她今晚又不回来了。
一个人独守空房,还真是愁上加愁。
年阳又默默喝了几瓶酒,彻底醉了。
第二天,她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这才发现,她竟趴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她拖着沉重的双脚走过去开门,慵懒无力地倚在门框上,耷拉着眼皮咕哝道:“你什么时候才记得带钥匙”
话没说完,就察觉到不太对劲,连忙掀了下眼皮,顿时愣在原地。
怎,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她不是在做梦,就是想他想得太厉害,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连忙晃了晃晕晕沉沉的脑袋。
然而,她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就被他推进门,箍住腰,反手关门,然后将她压在了门板上。
侧眸瞥一眼大厅里的空酒瓶,陆峋深深地皱了皱眉头:“怎么喝那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