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去谢府请谢家的援助?”周昱说道。
“谢老太爷多有推辞,但还是允诺帮忙。”
“此事可还有他人知晓?”秦书柏看了看那小卒说道。
“诸位大人各有门路,小人不知。但圣上此次似是在微服私访,不知怎的就……”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府再议。”周昱看了秦书柏一眼道。
此时正是正历十四年五月初十夜,元君山西侧断崖边李霜白按了按被山风吹拂起来的裙角,碧色的半月环在柔和的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白色的罗裙伴随着侍女为她撒落着的花瓣在月光下翩翩起舞,每到入了夜李霜白便有着一个小习惯,那便是寻找药引。
元君山山腰处,身着夜行衣的中年男子看了看方才探子递给他的消息,映入眼帘的便是梁公亲启这四个大字。
他忍不住将卷起的绸子向下推了推,随后便被远处飞来的一枚玄色的铁钉贯入了咽喉,他的双目在一瞬间睁大起来,双手向着铁钉所在处摸去。
他向着远处深深的望着,而后用力拔出铁钉,将绸子向自己渗出血液的咽喉处按压而去。隐于远处山石密林内的人并未料到他有这番举动,提气快跑几步踩踏了几下凸出表面的石块借着惯性跃到了他面前。
中年男子的目光向着跃到他近前的男子看去,戏剧中的白色脸谱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人身材比起他要更为欣长一些,只是迎面的掌风带着一股阴柔的软劲,中年男子的咽喉处受了伤只得用左手同这位年轻男子打斗起来。
“竟还是左撇子?”那人有些惊讶的说道,这与他所获知的讯息并不相符。“不过你已经受了伤,交出信件我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中年男子愤愤的瞪视着面前的人,随后便朝着离他稍近一些的藤蔓走去。
“想走?”年轻男子抽出腰间的鞭子向中年男子的腿部甩去,重重的声响伴随着飘起的灰尘惹得年轻男子蹙起了眉。
那写着字儿的绸子也从中年男子的掌心缓缓向外滑落出来,年轻男子飞快的扯住那绸子一角,而另一端则被中年男子反应迅速的紧紧攥住。
“松手。”年轻男子踹了踹中年男子的腰胯处嚷道,中年男子并不理睬他,快速站起用力扯着绸子便要朝着那山石跨去。
“你疯了?草!”年轻男子飞快的向着中年男子的腹部踹了一脚,而后一掌劈开绸子望着中年男子闪避不及坠入崖内。
棋子澜衣已被谢家推入亳州王府,属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还请梁公示下。
“主人,下方似乎发生了争斗。”李霜白的侍女瞧了瞧被李霜白用绳索束缚在石碑上的小蝶,而后有些紧张的看着李霜白说道。
“争斗?周佶对待这婢女一向好的很,嘴上说着如同亲生女儿一般,暗地里却是想要纳入成为自己的侧妃。甘愿被那样一个上了岁数的猪招惹,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呢?”李霜白揪起小蝶散着的长发,嫣红的嘴唇贴近在小蝶的耳侧轻声说道。
“美人儿,你若再不说话,那我只好把你当成药引了哦~”李霜白抚了抚小蝶顺滑的肌肤,樱桃小嘴内吐出惹人遐想的语句出来。
“世子妃,昱主子请您回府歇息。”澜衣掸了掸方才为了送走中年男子而沾上的尘土,眸色清亮的给李霜白行了礼后说道。
“昱主子?谢……重九还未回到府上?”李霜白眸子内的碧色半月环一闪而过,有些惊讶的说道。
“世子妃说笑了,自始至终和王府联姻的女子都是小女澜衣罢了。”澜衣握紧了些手中的纸团,和别的男子共在一处客栈厢房内,就不要想着做出脚踏两只船的举动了。
“他既如此说,那我便赏个脸。”李霜白颇为不屑的打量了一眼下方远远遁去的年轻男子的背影,誓言说的比谁都要动听,到头来不还是白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去当了一条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