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边宜之这毛病还挺好治的,就是这孩子平日里脾虚,需要补充点麦芽糖和饴糖什么的。
看江夙听的有些懵,祝可观解释道:“宜之是家中独子,从小就有晕厥之症,每每发病满脸惨白连一点征兆都没有。就为了宜之这个病,边家也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名医,可是没有一个能治好他的。甚至……甚至还判断宜之活不过二十。”
边宜之是郑国公二公子,排行上面还有个已经嫁人的嫡姐。
按说身为独子,边宜之本来应该顺理成章的继承郑国公世子之位,却因为身有恶疾,时时担忧自己时日不多,没有请封世子之位。
“放心有你江兄在,包治百病。”
江夙的医术师从外祖忠勇候,那老头子的医术不敢说是惊天地泣鬼神吧,那好歹也是天下第一的存在。
身为他的弟子,江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甚至……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因为老头子自此收了她这个徒弟后,就再也没有出过诊了,一有事,就让她跋山涉水的去给人家治病,然后自己恶狠狠的收诊费。
而那年,江夙才十岁。
边宜之激动的泪花狂飙,口不择言:“江兄啊,要是你能治好我。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你!”
“不至于,不至于,你这病我足有十分把握,并且一定会帮宜之你度过难关,但那个再生父母的事就真的折煞我了。”
“至于,至于!”边宜之拿着方子心满意足的走了。
这下,就该轮到太子殿下裴宴了。
江夙坐在裴宴面前望闻问切,纤细的手指轻轻搭上了裴宴的腕间。
嘶,裴太子的手腕不像脸颊一样冰凉,反而热乎乎的……
“太子殿下失眠?”江夙有些狐疑的看着这厮,她明明感觉裴宴的精神面貌挺好的啊,怎么脉象显示他失眠很久了呢。
裴宴点点头:“嗯。”
他时时记得那个小哭包好像不喜欢高冷的人,又补充道:“经常性的晚上睡不着,中午睡不着,除非是累到极致才会睡着一会。”
江夙狐疑:这裴宴脉象从容和缓,不浮不沉又尺脉有力,明显不是身体上出了问题。
那——就是心理上的问题了……
唉,这裴宴生于皇家,她要是随口一问无意间抖出了个皇室丑闻怎么办?
江夙只能道:“殿下这病要比宜之他们几个难治些,看来只能从长计议了。我先给殿下开点药方,殿下每次睡前一刻喝,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效果。不行了,再换。”
“嗯,好的。”裴宴拿走了药方,温润的点点头道。
江夙打了个大大哈欠:刚写太多药方,有些困了。
她半眯着眼,开始井然有序的收拾着药箱,该治疗的熊孩子已经完全治疗完了,江夙终于可以休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