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会醉,”身后含着笑意的声音缓缓响起,“调皮捣蛋的紧。”
楚鸢眼神一厉,心中一惊,袖中短刀瞬间出鞘,转身时堪堪划过来人脖颈,隔着层薄薄白纱停在要害。
“我吓到你了?”白纱下的人轻轻一笑,对着要害的刀刃丝毫不慌,动也未动,依旧淡然。
“对不住,”他道,但没什么诚意的样子,顿了下又说,“姑娘好功夫。”
“比不得公子。”楚鸢收刀,心中大石未落,这人功夫了得,即使她注意力放在狸花猫上也不会让平常人靠的如此近。
“见笑,”他倒是不在意,像是在解释又不像在解释,白纱后的目光若即若离停在楚鸢脸上,“我姓唐,单名一个灼字,扬州来的,自幼学戏的人步子总是轻巧些。”
唐灼?
哦,假的。
楚鸢面无表情地心里走了一圈,无凭无据就认为这是个假名字。
扬州的戏子也不能穿这种衣服,自小学戏的也不可能有这种功夫,我长得像是傻子?
“花拳绣腿罢了,三脚猫的功夫不值当一声好。”楚鸢道。
唐灼笑了笑:“姑娘谦虚。”
花拳绣腿能近我的要害,当我是傻子吗?
二人隔着薄薄白纱相视,气氛逐渐凝固——
“喵~”忽然猫叫一声打破现状。
舔完胡须的狸花小猫坐着看这两个人类莫名其妙站着,气氛诡异,出声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七巧,”唐灼果然看过去,伸手招呼道,“过来。”
七巧乖乖地过去,机灵的从楚鸢伞下走,铃铛晃着,猫步优雅。
楚鸢眸子微微一动,看着唐灼抱起猫来:“你的猫很爱乱跑。”
“顽皮些,”唐灼道,“刚刚被一些坏人吓到,跑掉了。”
“嗯,”楚鸢目光落在唐灼刚刚抬起的衣服袖口上,“你沾了血,别吓到猫。”
唐灼动作一顿,低头看见袖口上不小心被溅到的几滴鲜血,白纱下的眸里厌恶一闪而逝,语气不变:“是我不小心。”
顿了顿:“不会吓到猫。”
“这伞给你,”楚鸢递给他手中伞,“斗笠小,猫不喜湿。”
反正雨也小了,离茶楼也不远。
“姑娘好意我便不推辞了,”唐灼接伞,借着掩饰上下打量着人,眸中玩味与兴趣盎然,“要不要再摸摸它。”
楚鸢垂眸看了一眼猫儿,狸花猫也眼巴巴看着她:“喵呜~”
“不用了,看好它就是。”楚鸢收回目光,提着酒坛离开了。
等她走远这握着伞的人才笑出声来,低磁动听:“可真是个妙人。”
倒也不用问名字,回答了十成十也是假的。
“喵。”七巧趴在他怀里,傲慢地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与主人对视。
“你可有半分刚刚模样,前几次喂你的就是这人?”说着他又笑起来,“难得见你入眼一个,不过……乱跑?”
他把袖子抬起,看着血印轻轻“啧”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那就怪这风大,而我长得太扎眼,又恰巧碰上找死的。”
而此时的楚鸢恰好停在转角不过几步的巷子里,入目一滩血水,几具被不知名利器残忍分割的尸体。
死无全尸,野狗吃的正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