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的娘亲对这位小姑子是那么的和善,可当更好的机遇到来时,太后面对杜氏还是说放弃就放弃了,这样的亲情实在是叫人心寒且不耻。
也因此,自知晓这个事实后,她就再也不曾称呼太后一声姑母。
在过去,因为她什么都不知晓,被大人故意引导着,对这个世界有颇多不好的认识。可后来遇到了莫水鸢,见看过莫水鸢的遭遇后,杜诗韵渐渐的醒神了。
那几乎是另一个自己的完全写照,在无声中刺痛着杜诗韵的心,更是清亮了她的眼睛。
尤其是在莫水鸢离京的那一年半的时间里。
因为她曾经与莫水鸢在南边儿的一个城市有过偶遇,知晓那会儿莫水鸢实际上与谢私霈根本就没有像世人传言的那般不堪,甚至俩人之间相隔了十万八千里。
可当她回到京中,听见了那些离奇的传闻,尤其是各种的针对于莫水鸢的诋毁和谩骂后,杜诗韵心中着实被狠狠地吓到,且那会儿国公府在这件事上的大做文章,也是生动的为杜诗韵好好的上了一课。
让她更快、更加清楚明了的认清楚了国公府众人的嘴脸和为人,也加快了她要脱离国公府的进程。
因为起初她对那个所谓的家自然还是有所留恋的,她还没有沦落到莫水鸢那样必须要背井离乡的惨淡地步。但是她可不敢保证,若是自己不听话,不听从安排,会不会也会成为第二个莫水鸢。
她不敢赌,所以她提前出手了。
与谢白止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就是让谢白止答应与她的合作,而那次谈判她顺利的达成了心愿。
可以说,她的确要比莫水鸢幸运太多。
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太后一改往日其雍容大气的形象,简单的深色棉布衣裳代替了原本用金丝银线绣着梨花纹样的锦袍,头上珠光宝气的发冠,和各种发簪以及金银朱钗也被卸了个干净,耳垂上的吊坠,脖颈间的珠串,如今也都不见踪影。
只剩下手上还余有一只金戒指,和手腕间的一只水色算不得极佳的玉镯。这个模样的太后实在是寡淡却又和蔼可亲,面上没了胭脂水粉的遮盖和堆砌,呈现出自然的皮肤颜色,虽说算不得莹润白皙,却也因为保养得当而不至于干瘪到失去水分。
“太后这是……”
杜诗韵说实话有些被太后这阵仗给吓到,她怎么都没有想过太后在出宫这日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难道说是真的想通了?又或者说,其实她是生了别的什么想法呢?
可别不是想不开的吧?
想到之前还在国公府时,听到街头巷尾有传说是哪家的老夫人,因着其老爷在外花天酒地,要娶一个妙龄女子做侧室,气得老夫人当天夜里素衣加身直接给上吊自尽了。
以至于如今杜诗韵心里还留有阴影,这太后总不至于说是想不通,准备要自寻短见吧?
“走吧。”
面对杜诗韵的讶然,太后只当做没有瞧见,神色傲然的在身边嬷嬷的搀扶下跨出了寝殿的大门,因着顾及到太后如今的身子不便,且不能叫他人瞧见,所以杜诗韵一早便命人准备好了马车,而这马车便是由玄离全权接管着。
如今想来应该是已经整装待发了。
“娘娘,咱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