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试一试刺绣。”许玉绮漫不经心道，她对这一方面的知识少得可怜，并且，她也不知道跟了李阙姝这么多年的招露回清会不会女工。真是失败啊……

招露似乎有些惊讶，回清却是松了一口气，招露抢先问道：“娘娘没有练过女工吗？”

许玉绮摇头，回清接着问道：“娘娘绣什么样的图案呢？时间不长，可能绣江山图那样的有些勉强了，在寿宴上拿出来也不大好看……”

许玉绮不忘初心，她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淡淡道：“那就绣字吧，太单调的话就再加一些图案。”这是回清招露都没想到的，她就只是对这一方面执着了些罢了，但绣字的确是要简单很多，许玉绮的书法练得也很不错，最后的成果也应该能拿得出手。

“你们会女工吗？”话音刚落，招露吃下一个茶叶蛋连忙抢在回清前面说道：“会啊会啊，回清的女工可好了，她还帮我绣过花呢！”回清看着嘴里还在吃着东西却还有空说话的招露摇摇头，转身对许玉绮道：“女工是宫女的必修课，您可以先想一想绣什么字，等明天我们备好工具，咱们再开始学些基本功。”

“陟我高岗，无矢我陵。我陵我阿，无饮我泉，我泉我池。”许玉绮莫名想到了《诗经》中的《皇矣》，在那样遥远的时候，有人就已经用这样大气磅礴的语言来赞颂伟人了，她当初只是随手翻到了《诗经》，但这首诗留给她的印象极深。

“娘娘，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招露的话又被回清打断，她有些懊恼地看着回清说道：“娘娘是准备绣这句吗？”

许玉绮瞌眸，许久，道：“是这一整篇。谁敢出兵我国邦，是我高山与丘陵。谁敢饮马我山泉，是我泉水和城池。”

“这绣上去，陛下肯定高兴！”招露笑着说道，她站起身来，将案几上收拾干净，端起碟子，又道：“那娘娘，我先去把这些处理掉了。”

许玉绮抬头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院子里花草树木虽是好看，但还有蚊虫，特别是夏天，一到傍晚，是不能久留的。她起身道：“回清，你让人把案几也撤了吧，天晚了。”

许玉绮近来的睡眠是极不安稳的，明月悬空，几缕柔和的光顺着窗的裂缝透了进来，许玉绮又一次被梦惊醒，李阙琛已经很久没来后宫过夜了，之前于她是益，但如今她受噩梦折磨，倒也是想有个人陪她了。她信手取了摆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前额的汗，初夏的天气颇为古怪，此刻屋里是一丝风都感觉不到的。

许玉绮摸着黑点了案前的灯，就着光亮找了见外套披上，拿了根燃着的蜡烛，信步走出了屋子。

半夜的皇宫也暗了大半，仅留下了必要的光亮方便夜中巡查，她手中的蜡烛噼里啪啦地烧着，倒是使那静谧的空气活跃了几分。借着周围和手中的那点光亮，她毫无目的地走着，途中也没碰见巡逻的人，也算是走运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