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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江鹊第一次进入沈清徽的世界。

程黎带着江鹊往前走,左拐右拐,这里像世外隔绝,每一处都是曲径通幽,最终在一扇木门前停下脚步。

程黎先是敲了敲门,里面一道男音说了声“进”,程黎这才推开了门进去。

里面确实别有洞天。

青石砖墙,木质围栏,人工溪,溪里还有几尾红白相间的锦鲤,墙上也有书法挂画,分外的一股贵气,落地玻璃窗外是一方花园,外面亮着暖色灯笼光,能看到假山造景和茂密绿植。

房间内,中间一张矮木方桌,桌上有茶杯和一些模样精美的小食,桌边的中式太师椅上坐着几人,三男一女,显然这是饭局后消遣的地方。

江鹊只认出了陆景洲,但桌上没有看到沈清徽。

那些人见到江鹊,打量了几秒——

其实说不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目光,只觉得冷而利,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只要看一眼,就能将人从内至外看个通透。

依照着江鹊的感觉,这些人应该都是一些大人物,跟去巴黎皇宫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江鹊有点无所适从,那个女人倒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弯唇笑了笑,但是笑容也并不是由自心底。

她一头长卷发,知性优雅,身上一件裁剪得体设计简约的裙子。

“过来坐。”她朝着江鹊示意了一下。

江鹊是有点怯,桌上另外三个男人似乎也没太在意,只有陆景洲简单介绍了一句,说是沈清徽的人。

“沈总是破例了?”公子甲笑了一声,视线游离在江鹊脸上。

像是再看一个物件,然后衡量着这个物件的价值和能带来的利益。

“跟沈总多久了?”公子乙似乎有点感兴趣,一手夹着烟,在水晶烟灰缸上敲了敲。

“才几天……”江鹊其实想纠正并不是“跟”,自己也只是在别墅里照料沈先生。

“高中生?还是被沈总资助的大学生?”甲眼神盎然兴味,有点惹江鹊不舒服。

“是有点意思,刚才头回见沈总发火,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乙眯眼想了想,“嗨呀,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姓于,也是特清纯那挂……”

陆景洲是看到江鹊无措的样子,打断了那两人,“行了,这么八卦干什么?看不见人家小姑娘胆子小?”

“这不是有点意思么,这么多年,沈总身边多个女人,也没想到还是好这口啊?”

这个“还是”,说的意味很深。

“你早晚折嘴上。”陆景洲笑一声。

话题后面带过去,那几人又聊了些投资和股票的事情,太高深,江鹊听不懂,又觉得坐在这都很干涩,那女人没掺和这些话题,伸手将桌上一个荷花模样的糕点递过来让江鹊尝尝。

“谢谢。”江鹊小声说了一句。

“这是陈总特意找了一个师傅现做的,说特意送沈先生尝尝,师傅先前是做国|宴的,可真是难求。”

女人接了一句,寥寥一句话,把登天难的事情说的轻松。

江鹊只觉得小碟里的荷花酥像一块咽不下去的金子——

千层酥皮,比纸薄,嫩生生的粉白相间。

原来,沈先生的生活,是这样,而她那几天做的那些菜……

心口有一点酸酸的。

这会,侧房的推拉门开了。

江鹊捧着一块荷花酥,才咬了一口,含在口中,干干的,一点淡淡的甜,她只能用好吃来形容。

一回头,看到沈清徽从侧房出来。

浅蓝白色的条纹衬衫,黑色的休闲西裤,那种矜冷的气质,却分外轻熟斯文。

大概是她的滤镜——明明桌上这几个男人的容貌也都很好看,却比不过沈先生,总有一种春风一般的暖意。

——要不是程黎说他喝了酒,江鹊都没有看出来。

沈清徽视线落在江鹊脸上,小姑娘眼神都亮了亮,像看见了救星。

刚才那点火气,总归是消下去了。

然后他弯身拿起了搭在一椅子上的外套,走到江鹊身边,手搭在她肩上拍了拍,“你们继续,我们先走了。”

“行,这回好不容易托陆总请到了沈先生,倒也没想到遇上那下三滥的女人,让沈先生不悦了,下回我再请客,到时候做好检查工作,”甲乙站起来,然后示意站在一角的侍应生把东西拿过来,“早些时候就听说沈先生爱喝茶,这是我从顶级茶庄订来的龙井,那树一年才产几十斤,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以后生意上还要多仰仗沈先生了。”

一番话,说的圆滑。

沈清徽略敷衍不耐,“给陆总吧,我家还不少茶。”

“那我看这小姐挺愿意吃荷花酥,下回我叫师傅做了送过去。”

“再说吧,先走了。”

沈清徽没再听这些奉承话,眼神落在江鹊身上,示意了一下,江鹊赶忙走到了沈清徽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