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佩倒也没逼她,抬手让她起身,仔细打量着她的官袍轻柔地开口道:“这身衣服你穿真漂亮。”
“谢娘娘夸赞,臣……是来请罪的。”濮阳繁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在朱佩面前,濮阳繁钰做一些事情总觉得心虚无比。
朱佩只是浅淡一笑,指了指一旁的凳子,拿起一旁的汝窑瓷杯喝着清茶,清清嗓子说:“是关于良娣的吧?商家倒了,但是良娣未废,还是得放她出来的。”
“娘娘于臣不论公私,都有恩。臣也清楚您对殿下的一片心,若是您……”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朱佩抬手制止濮阳繁钰继续说下去,转头看着她,“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用觉得愧疚,从她入府起,我跟她就是不相容的。但是……也都是可怜人吧。”
朱佩眼里的光黯淡了些,濮阳繁钰看着她微微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确实可怜,想南宫瑾这些年对青楼女子“情有独钟”,良娣长相魅惑,更符合南宫瑾的喜好。而朱佩,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濮阳繁钰双手接过朱佩递来的水,听着她讲道:“不知道你在什么衙门,但还是忍不住叮嘱你几句……官场险恶,保护好自己,务必惜命。”
“臣记着了。”濮阳繁钰轻浅一笑,跟朱佩举起的茶杯轻轻碰了一下。
“阿钰,真羡慕你。可以去追逐你的梦,我……这一生都只能被这些看似华贵的东西束缚着了。”朱佩抬起头看着上方的天。
她从出生起,就在那一方小院子,出阁也不过是从一个院子挪到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