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外依旧是黑夜如漆,凉风如歌!
屋内的蜡烛燃了一半,一滴滴的落在破桌上,扬起阵阵青烟,焦味浓浓。
苟云挣扎着扶着凳子半坐起来,却见沈穆已然靠在桌腿上,直愣愣的盯着前方,眼神空洞,目光无神。
门,是开着的。冷风循着门缝打着旋儿的吹了进来。
沈穆被这冬日深更的冷风一吹,寒风透骨,冷得他牙关打战,不由的打了个哆嗦,似乎回神,却还是手脚发软,只能瘫坐着。
苟云抬手扶额,扣了扣眉心,只觉头疼欲裂。低头垂眸,他带的黑衣人一动不动的瘫倒一地。
“看来他们走了!”
苟云眯眼,慢慢的转头对着沈穆道:“我们又中计了,这蜡烛里头有七星海棠!还有那些珍贵的药材,看样子,件件样样都少不了涂了软人筋骨的药。”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发涩的唇角,继续说道:“那丫头鬼的很,在这偏远个的山野小县,拿这些稀奇的药材障了我的眼,没留神她那些唬人的下三滥的药........”
他边说着,顿了顿,目光一转,似乎发现了什么,虎着脸,对着沈穆脱口问道:“你头上,那是什么鬼东西?”
沈穆忙一手摸头,道:“哪有什么……”看着苟云的眼光也是忽然一怔,竟也不禁脱口道:“那你头上的又是什么?”
两人心下一惊,不由自主,齐刷刷的自己头上一摸,竞各自从头上摸下两个用红缎带盒子剪成的皇冠来,上面分别插着两张粉的纸条。
两人拔下纸条,就着屋内还剩半截昏昏的烛光细致的瞧去。
只见苟云头上的皇冠上写着:“最美的傻瓜皇后!”
沈穆的那顶不用想当然便是:“傻到无可救药的傻蛋之王!”
两人一见这纸条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脸上均是一阵红一阵白的,走马观花的跑了好些颜色。
苟云吸了一口气,低头油目四看,底下的人还晕着,忙快手把纸条捏了起来,顺势放入衣袖中。
沈穆却狠狠的道:“臭丫头,下次要是抓到你,定要剥皮抽筋,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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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更深,雪,又落了下来。
雪花满天。满天风雪中,却有一行商队,迎着风霜,踏着雨雪,浩浩荡荡的一步一顿的艰辛上路!
黑夜行路的商队里,前面两匹浑身上下没有半根杂毛的桃花骢,显得格外的打眼,不仅是因为马俊,更是这两匹骏马都配了新漆过的马鞍,镀了锡的马镫,在商队前面,一马当先的摇头摆尾,神俊异常。